老臣王累此刻也是面色灰败,阳平关的惨败和他的错误决策有首接关系,老脸被打得啪啪响。
但他毕竟是刘璋最倚重的老臣,此刻只能强打精神。
他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刘璋:“主公!主公!镇定!此刻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啊!成都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尚有数千老兵和上万百姓!未尝不能一战啊!”
刘璋抓住王累的胳膊:“敬伯!敬伯!你上次也说能守!结果呢!阳平关没了!张任死了!现在刘宇就在雒县!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呜呜呜……我们还能怎么办!投降!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他会不会杀了我!”
王累心里苦涩无比,但事己至此,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主公!万万不可啊!此时若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全在刘宇一念之间!他若念及同宗之情或可活命,但他若……他以残暴闻名,昔日漠北屠灭鲜卑,龙城血流成河……主公,不可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仁慈啊!”
这话一说,刘璋哭得更凶了,想想刘宇在漠北的“光辉事迹”,感觉自己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啊,敬伯!你快说啊!”
刘璋彻底没了主意,全指望王累了。
王累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狠光:“为今之计,唯有死守成都,同时……立刻向各郡太守发出勤王令!命令他们即刻起兵,火速驰援成都!”
刘璋一愣,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各郡……各郡还会听我的吗!他们会来救我吗!”
王累咬牙道:“主公仍是益州牧,朝廷正式册封的!他们若敢抗命不遵,便是叛逆!主公,此刻必须拿出州牧的威严来!严令他们出兵!尤其是巴郡的严颜老将军,他对主公忠心耿耿,且手握重兵,若能得他及时来援,成都之围或可缓解!”
刘璋听王累这么一说,连忙点头:“对!对!勤王!让他们来勤王!敬伯,你快!快替我写令!让他们立刻!马上发兵来救!谁敢不来,等我……等我打退了刘宇,灭他满门!”
“老臣遵命!”
王累立刻走到书案前,铺开绢帛,提起笔,手虽然有些抖,但写得极快。
很快,一封言辞极其恳切的勤王令就写好了。
刘璋看都没看,首接拿出州牧大印,狠狠地盖了上去。
“快!快用八百里加急!发送各郡!尤其是巴郡!让严老将军快来!”
信使接过命令,飞奔而出。
看着信使离开的背影,刘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噗通一声瘫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严老将军会来救我的……”
王累站在一旁,看着失魂落魄的刘璋,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知道,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各郡太守,尤其是东州派那些骄兵悍将,会不会买账,真的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