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牲口!”
甄道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俏脸涨得通红。
她狠狠一甩马鞭,座下神骏“飒露紫”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差点把刘宇撞下马去。
“刘宇!你给老娘等着!”
甄道留下一句狠话,调转马头,冲向了她统领的那一千亲卫队。
刘宇稳住身形,看着甄道气冲冲远去的背影,嘿嘿地贱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欠揍。
“嘿嘿,有劲!这小辣椒,够味儿!”
入夜,营地里的喧嚣持续着,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焦香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士兵们围着火堆大块吃肉,粗豪的笑骂声在旷野上回荡。
刘宇没回中军大帐,他溜达到堆放战利品的地方。
一群士兵正把缴获的鲜卑皮袍,毡毯,金银饰物往大车上装。
刘宇随手拿起一件厚实的狼皮大氅,撇撇嘴:“糙是糙了点,挡风还行。”
旁边负责清点的小校尉凑过来:“侯爷好眼力!这狼皮可是上等货色,那部落领头之人身上扒下来的!您穿着,正好!”
刘宇嘿嘿一笑:“马屁拍的还行,老子堂堂冠军侯,怎么能穿鲜卑狗的大氅,这些破烂玩意儿,给兄弟们分了,当个念想。值钱的金子,好皮子,统统给老子装车,拉回幽州,充公!等仗打完了,论功行赏!”
“是!侯爷!”
刘宇放下狼皮大氅,溜溜达达往回走。
“刘宇!你给老娘说清楚!”
甄道叉着腰,堵在刘宇的帅帐门口。
她身边站着马云禄,也是一脸不爽,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吕玲绮稍远一点,默默看着。
“哟,这又是谁惹我家道儿生气了,说出来,爷替你出气。”
“滚蛋,少给我嬉皮笑脸。我问你,让那几个鲜卑女人去送信,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啥故意。”
刘宇眨巴着眼,装傻充愣。
“装!你再装!你明明知道派女人去报这种灭族的信,和连肯定会把怒火全撒在她们头上,她们几个,回去就是个死。说不定死得比留在这里还惨,你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
马云禄也冷冷开口:“冠军侯好算计,自己手上不沾女人的血,脏活儿都让别人干了。真是‘威风’。”
刘宇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他扫了甄道一眼,又看看马云禄,最后目光落在远处的鲜卑妇孺身上。
“道儿,云禄,你们是老子的人,心善,老子理解。可你们要搞清楚一点。”
“她们是鲜卑人,她们的父兄、丈夫、儿子,手上沾满了我们汉人的血。她们的部落,靠着劫掠我汉家边民才活得有滋有润!”
他猛地凑近甄道,语气变得冰冷:“至于她们回去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她们是鲜卑人,她们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是他们鲜卑人自己造的孽。”
甄道被他说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马云禄也被刘宇这番赤裸裸的“道理”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强词夺理!”甄道憋红了脸,只说出一句话。
刘宇首起身,拍了拍甄道的肩膀:“道儿啊,打仗不是过家家,更不是你们女人绣花。心软,是要死人的,死的是咱们自己的兄弟。收起你那点没用的菩萨心肠,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
他说完,不再理甄道和马云禄,掀开帅帐帘子就钻了进去。
“你们三个,进来,给老子暖被窝。”
帐内传来刘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