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捏着那张己经恢复死寂的黑色卡片,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感觉刚才喝下去的那些庆祝香槟,此刻全都变成了冰碴子,顺着嗓子眼一路凉到了胃里。
“观察者议会”?同源印记?还他妈变量个体?
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比他去年在岭南捣鼓的那批号称祖传的“西周”青铜器还要离谱!可指尖残留的那股子非金非玉的冰凉触感,以及脑海里金手指弹出的那个红的刺眼的“警告”字样,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不是恶作剧,更不是幻觉。
他孟西洲,这个从97年废品站里爬出来的破烂王,折腾了小十年,好不容易混成了人五人六,站在联合国讲台上接受掌声的“青年企业家”、“文化遗产保护者”,结果一转头,就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观察者”给盯上了?
还他娘是发“最后通牒”式的邀请函!
不去?后果自负?这他妈是请柬?这分明是裹着天鹅绒的砍刀!
去?那他妈谁知道那鬼“中立区”是个什么龙潭虎穴?万一进去就被拆零碎了做研究,他上哪儿说理去?这十年他孟西洲什么风浪没见过?跟地痞流氓干过架,跟古玩大佬斗过眼,跟国际走私犯玩过命,甚至还在非洲雨林里跟拿枪的军阀周旋过,可那些对手,好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这次倒好,对手连是人是鬼都搞不清,用的手段更是闻所未闻。
“妈的……”孟西洲低骂一声,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种命运被人拿捏,前途一片迷雾的感觉,比他当年蹬着三轮车收破烂时还要操蛋十倍。
但他孟西洲能怂吗?显然不能。怂的人早就在97年那个夏天,把那个价值一千五的青花碗当成两毛钱的废品给卖了,然后继续过着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
他走到书桌前,再次拿起那张卡片,眼神狠厉。躲是躲不掉的,对方能精准地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就意味着对他了如指掌。与其提心吊胆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后果”,不如主动闯进去,看个明白!
干了!
他立刻拿起加密电话,打给山魈,语气斩钉截铁:“山魈,取消后面所有行程。你,我,再挑两个绝对信得过、身手最好的兄弟,装备按最高危险等级配置,要快!另外,让集团情报分析中心,把所有关于全球异常能量点、未解之谜、尤其是近几十年来的神秘失踪事件的S级档案,全部调出来,发到我私人数据库!”
“老板,出大事了?”山魈的声音瞬间绷紧。
“嗯,天大的事。”孟西洲顿了顿,“可能要出一趟……估计是这辈子最远的门。”
接下来的几天,孟西洲表面不动声色,甚至还在巴黎参加了两个早己安排好的商业活动,但暗地里,西洲集团最核心的力量己经高速运转起来。大量的资源开始向几个海外安全屋和秘密账户转移,一份份经过精心伪装的“长期项目计划”被下发,几位元老级高管都接到了内容模糊但级别极高的“预警指示”。
老钟那边也传来了更深入,但也更令人心惊的反馈。通过某些极其特殊的渠道,老钟确认,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远超普通人想象的“隐秘组织”,它们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文明初期,掌握着难以理解的科技或知识,并且一首在以某种方式“观察”和“影响”着世界进程。各国高层对它们的存在心照不宣,但极少主动触碰,视为最高级别的禁忌。
“西洲,你这次接触到的‘观察者议会’,在我能查到的有限记载里,属于其中最神秘、也最……中立的一类。但它们所谓的‘中立’,往往意味着对普通世界规则的漠视。此行凶险异常,务必万事小心,必要时……可以放弃一切外物,保命为上!”老钟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孟西洲默默记下。放弃一切?他孟西洲能有今天,可不是靠放弃得来的!不过,老钟的警告也让他更加确定了此行的危险性。
十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孟西洲带着山魈和另外两名从非洲战场退下来的顶尖好手,乘坐一架经过特殊改装的私人飞机,朝着信中标示的坐标——格陵兰岛广袤的冰原深处飞去。
飞机降落在预定坐标点附近一个临时的、伪装成科考站的补给点。外面是零下几十度的极寒,狂风卷着冰粒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放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荒凉得让人心头发慌。
“老板,坐标点就在前面那片冰盖下面,雷达显示下面是中空的,但入口完全找不到。”山魈穿着厚重的防寒服,脸色凝重地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