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头……半夜有人敲敲打打?!”
李锐带来的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孟西洲心中刚刚燃起的兴奋火焰,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一股寒意。
办公室里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大壮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我滴个乖乖……洲哥,这……这不会是闹鬼吧?那老林子,邪乎得很啊!”
“鬼个屁!”小辉虽然也有点发怵,但强撑着说,“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搞鬼!说不定就是楚老板那帮人,他们己经找到地方,开始动手了!”
孙教授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西洲,这情况不对!非常不对!如果山里真有异常动静,说明己经有人先我们一步,而且很可能己经大规模动工了!我们这时候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孟西洲眉头拧成了死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李锐带来的消息太关键了,也太要命了。楚老板刚送完残片警告完,山里就出了动静?时间点卡得这么死,说不是一伙的都没人信!
他们肯定己经掌握了更精确的信息,甚至可能己经定位到了具体入口,开始挖掘了!自己这边还在比对地图,人家那边可能都快挖到宝了!
这还怎么抢先一步?首接撞枪口上去吗?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和危机感攥紧了孟西洲的心脏。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痞劲和冒险精神,反而被这巨大的压力刺激得更加旺盛。
妈的!你们动手快又怎么样?老子有金手指!有对未来的预知!有拼死一搏的决心!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不管里面是人是鬼,这趟浑水,我们必须蹚!”孟西洲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他们动静越大,越说明我们找对了地方!越说明那‘琅嬛福地’里的东西,值钱到让他们不惜暴露行踪!”
他看向众人,语气斩钉截铁:“计划不变!不仅要进山,还要加快速度!但要换个思路,不能蛮干!”
“李锐!你找地图的关系,能不能联系上靠谱的地质勘探队的人?或者大学里研究地质、地貌的教授专家?我们需要专业人士!”
“大壮!采购清单加项!除了基础装备,再加几套地质勘探队的制服、安全帽,搞几面小红旗,再弄些看起来像样的勘探工具,哪怕做样子也得像!我们明面上,就是一支去做地质考察的队伍!”
“小辉!打听消息的方向变一变!重点问最近有没有其他的‘勘探队’或者‘考察团’进山,规模多大,什么来头,往哪个方向去了!要隐蔽,千万别打草惊蛇!”
“教授!您那边抓紧搜集资料,特别是关于那片山区地质结构、溶洞分布、古代矿坑之类的记载!‘琅嬛福地’的入口,很可能跟这些有关!”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地发出,团队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李锐通过省测绘局的关系,还真联系上了省理工大学一位姓钱的地质学老教授,退休后还被返聘,对鄂西北陕南交界地带的地质结构非常熟悉。孟西洲亲自上门,以“西洲再生资源公司”的名义,表示想投资考察那片区域的矿产资源(97年下海经商、搞矿的热潮初现),愿意高薪聘请教授作为技术顾问,带队进行前期实地调研。
钱教授对孟西洲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企业家”将信将疑,但孟西洲出手阔绰,预付的顾问费抵得上他一年工资,而且说的几个地质术语也挺像那么回事(孟西洲恶补的),加上考察本身也是他感兴趣的方向,老爷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
与此同时,大壮通过黑市渠道,不仅搞来了顶级的登山绳、强光手电、压缩干粮和急救药品,还真弄来了几把土制的猎枪和开山刀,用油布包好藏在装备最底下。小辉也打听到,确实有一支大概十几人的“省城勘探队”在一个月前进山了,手续齐全,但具体是哪家单位的说不清,最近半个月,那支队伍好像就再没出来过,山里奇怪的动静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孙教授那边也有收获,从一堆故纸堆里翻出几条线索:那片区域在明代以前似乎有零星的古铜矿开采记录,并且暗河溶洞系统极为发达,当地有“山腹藏空,暗河通幽”的传说。
人员、装备、信息快速汇聚。孟西洲的核心团队,加上钱教授,以及钱教授带来的两个身手矫健、沉默寡言的研究生(兼做保镖和劳力),一支十人左右的“地质勘探队”迅速组建起来。
所有准备工作在高度紧张和保密状态下进行,不到一个星期,一切就绪。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孟西洲把所有人和装备都集中到郊区一个租来的偏僻仓库里,做最后的清点和动员。看着眼前着装统一、装备精良(至少表面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队伍,孟西洲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