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孟西洲准时出现在三元里村口。他没开那辆显眼的面包车,而是骑了辆半旧的自行车,穿着普通的夹克衫,看着就像个进城务工的年轻人,毫不起眼。
“兴隆”杂货店门口,人来人往,嘈杂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烟、油炸食品和垃圾堆的混合气味。几个光着膀子、身上纹龙画凤的汉子蹲在路边抽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过往行人。
孟西洲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不动声色地确认了几个提前布控的兄弟的位置,心里稍微定了定。
他刚在杂货店门口支好自行车,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油腻、眼神闪烁的中年男人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看货的?”
孟西洲点点头:“东西呢?”
男人警惕地左右看看,朝旁边一条狭窄、昏暗的巷子歪了歪头:“里面谈,这儿人多眼杂。”
孟西洲心中冷笑,果然要往偏僻地方引。他艺高人胆大,也不废话,跟着男人走进了巷子。
巷子深处,堆满了杂物和垃圾,几乎没什么人。另一个穿着工装、满脸横肉的男人等在那里,脚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
“钱带了吗?”西装男问道,眼神贪婪。
“货呢?先看货。”孟西洲语气平静。
工装男哼了一声,拉开帆布包拉链,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东西。层层揭开,露出了那只青铜爵杯。
近距离观看,这爵杯的做旧工艺确实相当高明!绿锈层次丰富,包浆自然,器型古朴,分量也压手。若非孟西洲早有防备,加上金手指的预警,乍一看之下,还真有可能被唬住!
西装男在一旁煽风点火:“怎么样?好东西吧?正经的商周货!家里传下来的,急用钱才出。一口价,五万!现金!”
孟西洲不动声色:“我能上手看看吗?”
“看!随便看!真金不怕火炼!”工装男故作大方地把爵杯递过来,眼神却紧紧盯着孟西洲的手。
孟西洲接过爵杯,入手冰凉。就在他手指接触到爵杯实体的瞬间——
之前那种模糊不清、受到干扰的感觉骤然消失!金手指的信息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名称:高仿青铜爵杯(现代电解作旧)】
【年代:现代(1996年左右制作)】
【市场价值:200-300元(工艺尚可)】
【未来升值潜力:无(赝品)】
【特别提示:与近期三元里造假窝点查获物品工艺特征高度吻合】
果然!就是这帮造假贩子!还想坑你孟爷爷?
孟西洲心中怒火升腾,脸上却露出一丝“惊喜”和“犹豫”:“东西…看着确实有点老气。五万…价格高了点吧?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他故意拖延时间,装出讨价还价的样子,暗中给巷子口的大壮发出了准备动手的信号。
西装男和工装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狡黠和狠厉。工装男不耐烦地一把夺回爵杯:“商量个屁!买不起就别看!穷鬼!”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厉喝:“都不许动!文物局的!检查!”
只见三个穿着类似制服、戴着红袖章、人模狗样的男人快步冲进巷子,一脸“正气凛然”,首接堵住了出口。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工作证晃了一下,声音冰冷:“接到举报,这里有人非法交易出土文物!东西拿来!人跟我们走一趟!”
西装男和工装男立刻“慌了神”,工装男“手忙脚乱”地想藏起爵杯,却被“文物局”的人一把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