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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地下潜行 暗市变现（第1页）

孟西洲眼睛死死盯着手里那张泛黄发脆的地下管网图，心脏砰砰狂跳！一个绝地求生的疯狂计划瞬间在脑子里成型！

防空洞！废弃的地下管网！这绝对是甩掉那些尾巴、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栾城的绝佳路径！97年城市改造，很多老城区的这种地下设施都被遗忘甚至填埋了，但总有一些隐秘的入口和通道残留！

他立刻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辨认图纸上模糊的线条和标注。图纸是局部，覆盖范围不大，但正好包括他现在所在的西城区边缘，甚至标注了几个可能的出入口，其中一个…似乎就在他现在藏身的这个垃圾堆附近的一个废弃阀门井！

天无绝人之路！

他不敢耽搁，立刻收起粮票和图纸，背上帆布包，猫着腰，按照图纸的大致方位摸索过去。

果然，在垃圾堆后面几十米远的一处荒草丛里，找到了一个半掩的、锈迹斑斑的铁制井盖，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看不出原样的石碑基座作为参照物。井盖很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匕首撬开一条缝，再用力推开。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铁锈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洞口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孟西洲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里面有没有蛇虫毒物了，打开手电（不敢开太亮），咬咬牙，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了下去。

井下空间不大，是一条狭窄的、砖石砌成的圆形管道，首径勉强能容一人弯腰通过。地上有积水，墙壁湿滑，长满了苔藓。空气污浊，但还能呼吸。

他对照了一下图纸，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预估的、远离市区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去。

黑暗、寂静、逼仄。只有他的脚步声、呼吸声和滴水声在管道里回荡，格外瘆人。他紧紧握着匕首，精神高度紧张，每到一个岔口都仔细对照图纸，生怕走错迷路。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根据方向和距离估算，应该己经远离了刚才的危险区域，到了市郊结合部。图纸显示前方应该有一个出口，连接着一个早己废弃的泵站。

他加快脚步，果然，前方管道尽头出现了微光。他小心地爬上去，推开一个虚掩的、同样锈蚀的铁栅栏，钻了出来。

外面是一个荒废己久的小院，杂草丛生，几间破败的砖房塌了半边。确实是个废弃泵站。远处能看到栾城稀疏的灯火，这里己经相当偏僻了。

他长舒一口气，暂时安全了！

但马上，现实问题又来了。身怀巨宝，却不敢露富，更不敢回城。金条银元不好出手，目标太大，容易惹祸。必须尽快把它们变成安全的、能流通的现金！

找谁？张老板？他开饭馆的，胃口有限，而且突然大量兑换黄金，太扎眼。信托商店的老周？人还算可靠，但同样吃不下这么多，而且店里有记录，容易留痕。

必须找一个既有实力、路子又野、嘴巴还严实的人！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省城拍卖行的赵经理！那个人看起来正派，但干拍卖行这行的，三教九流都接触，肯定有处理黄金的隐秘渠道！而且省城离得远，相对安全！

对！找赵经理！但怎么联系？公共电话不敢打，大哥大更不敢开机。

他想了想，决定冒险一回。他记得这附近有个小集镇，晚上有黑市性质的露天录像厅和台球摊，那里鱼龙混杂，应该有能打长途的私营电话亭，管理松散，不容易被盯梢。

他等到天彻底黑透，才摸到那个小集镇上。果然，找到了一个藏在台球摊后面的小卖部，有部电话，老板是个眯着眼打盹的老头。

他压低头上的鸭舌帽，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要了省城拍卖行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是个值班的。

“喂？找谁？”对方语气不耐烦。

“我找赵经理，急事，关于…上次拍卖的瓷片后续。”孟西洲含糊地说道。

等了一会儿，赵经理的声音传来了，带着疑惑：“哪位？”

“赵经理，是我，栾城的小孟。”孟西洲压低声音，“上次多谢您关照。我这边…最近收到点老黄货，分量不轻，路子有点扎手，想请您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消化一下？”

他话说得隐晦，但对方显然听懂了。沉默了几秒，赵经理的声音严肃起来：“小孟？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最近风声可不太对。”

孟西洲心里一紧，果然消息传得很快！他赶紧说：“是有点小麻烦，所以想尽快处理掉，换点踏实钱。赵经理，您路子广，能不能帮帮忙？抽水好说。”

赵经理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说道：“…东西成色怎么样？量多大？”

“大黄鱼，两根，十两的。还有几块袁大头，品相都好。”孟西洲报了个虚数，没敢全说。

“嘶…这量是不小。”赵经理吸了口气，“行吧，看你上次还算懂事。我有个朋友，专门收这个，价格比市面低一成，但绝对安全，现金交易，不留尾巴。你要是愿意，我帮你牵个线。但说好，我只负责介绍，出了问题我可不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