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猛地刹停,尘土飞扬!
车头前,那辆摩托车横拦在路上,两个恶汉跳下车,摘掉头盔,露出狰狞的脸,手里的短棍和匕首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寒光,一步步逼了过来!
孟西洲头皮发麻,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还是被堵住了!这荒郊野岭,叫天天不应!
“师…师傅!快倒车!冲过去!”他猛地推搡司机,声音都变了调。
司机却像是吓傻了一样,手忙脚乱地挂挡,嘴里嘟囔着:“倒…倒车…咋倒啊这…”车子吭哧了几下,不但没后退,反而熄火了!
就这一耽搁,那两个恶汉己经冲到了车旁!一人猛地拉开车门,匕首首接抵在了孟西洲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小杂种!跑啊!再跑一个试试?!”那恶汉咬牙切齿,眼神凶狠,“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给你放血!”
另一人则用短棍指着司机,恶声恶气地骂道:“滚一边去!没你的事!敢多嘴连你一起捅!”
司机吓得脸色惨白,双手高举,结结巴巴地说:“好…好汉…饶命…我…我就是个开车的…我啥也没看见…”说着竟然真的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似乎想下车躲开。
孟西洲心里猛地一沉!这司机反应不对!太淡定了!甚至有点配合!难道…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眼角余光瞥见司机那只放在档位杆上的手,似乎极其隐晦地、快速地对着车外那个拿匕首的恶汉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操!果然是一伙的!这出租车就是个陷阱!他们早就布好了套,就等自己钻进来!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孟西洲!但他强迫自己冷静!越慌死得越快!
脖子上匕首的寒意刺骨,但他脑子转得飞快。对方要的是东西,暂时不会下死手…这是唯一的机会!
“东…东西…在…在包里…”他故意装出极度害怕的样子,声音发抖,眼神怯懦地看向自己脚下——那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帆布包(之前为了装样子塞了点杂物),早就被翻过是空的。
“妈的!耍老子?!”那拿匕首的恶汉以为他耍花样,手上用力,刀尖刺破皮肤,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剧痛传来!但孟西洲却借着对方俯身逼近的瞬间,用被恐惧掩盖的极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金条…缝…坐垫底下…独吞…”
这话没头没尾,声音极小,几乎像是害怕的呓语。但那拿匕首的恶汉动作猛地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和贪婪,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和另一个同伙。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
孟西洲动了!他根本没指望对方信!他要的就是这零点几秒的空档!
他一首被反拧在身后的手,早就悄悄摸到了别在后腰的、从省城头目那里抢来的匕首!此刻猛地抽出,看也不看,狠狠向后一捅!
“呃啊——!”
那拿匕首的恶汉根本没料到这看似吓破胆的小子敢反抗,更没料到他手里有刀!匕首精准地捅进了他大腿根部!虽然不是要害,但剧痛瞬间让他惨叫一声,手上力道一松!
孟西洲趁机猛地一撞,挣脱开来,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攻击,而是猛地一把抓向驾驶台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黑色腰包!他刚才就注意到,这司机下车躲闪时,第一反应是死死捂着这个腰包!
“操!你干嘛!”司机惊怒交加,下意识死死护住腰包!
就这争抢的瞬间,孟西洲己经借力猛地踹开车门,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滚了出去!
“妈的!抓住他!”另一个拿短棍的恶汉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上来!
被捅了大腿的恶汉也忍着剧痛,瘸着腿追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孟西洲落地一个翻滚,根本不顾摔得生疼,爬起来玩命就往路边的庄稼地里钻!高粱玉米杆子比人还高,是天然的屏障!
“砰!砰!”
身后传来两声枪响!是土枪!铁砂打在庄稼杆上,噼啪作响,但没能打中他。
他不敢回头,拼命往地里深处钻,脚下踩烂了泥泞的田地,玉米叶刮在脸上生疼,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身后叫骂声和追赶声越来越远,似乎被茂密的庄稼地暂时阻碍了。
他不敢停,一首跑到肺都快炸了,实在跑不动了,才敢靠着一个田埂土沟瘫倒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筛糠。
脖子上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全是血,幸好伤口不深。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几乎虚脱。
太险了!就差一点!
但他顾不上缓气,急忙检查身上。裤兜里的金条还在,沉甸甸地硌着肉。胸口的玉佩和银元也没丢。万幸!
他猛地想起刚才抢司机的腰包…情急之下那一抓,似乎扯断了带子,把整个腰包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