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地契和元青花瓶子…在共鸣?!这他妈的什么情况?!难道这瓶子…本身就是钥匙或者感应器的一部分?!
他死死捂住胸口,感受着那奇异的、微弱的温热和震动,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胡家老祖宗到底玩的什么花样?这藏宝手段也太邪门了!
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对面车里坐着省城来的煞星和刀疤脸那条疯狗!他们肯定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大半夜守在这鬼地方!
他屏住呼吸,缩在巷子最深的阴影里,一动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辆黑色的桑塔纳。
车里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首没动静,只有那点烟头的红光偶尔明灭一下,像黑暗中窥伺的野兽眼睛。
孟西洲心里急得火烧火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快亮了就更没法行动了!而且这共鸣感似乎有减弱趋势,难道还有时间限制?
不行!不能耗下去!必须想办法引开他们!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悄悄从地上摸起半块碎砖头,掂量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砖头朝着远离街心花园的另一个方向猛地扔了过去!
“哐当——哗啦——”
砖头砸中了远处一个废弃的铁皮垃圾桶,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桑塔纳车里的人明显被惊动了!副驾驶的车窗迅速降下,那个刀疤脸探出头,警惕地朝声响方向张望。驾驶座上也有人影晃动。
就是现在!
孟西洲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巷子里窜出,利用这短暂的几秒钟空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低着头,玩命地穿过街道,一头扎进街心花园的灌木丛后面,迅速趴下,屏住呼吸。
几乎就在他趴下的同时,桑塔纳的车门打开了!刀疤脸和另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估计就是省城来的)跳下车,手里似乎拎着家伙,快步朝垃圾桶响动的地方摸去。
好险!
孟西洲趴在冰冷的土地上,心脏咚咚咚地砸着胸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他小心翼翼地从灌木缝隙里往外看,看到那两人在远处垃圾桶附近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人,骂骂咧咧地开始往回走。
他赶紧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等那两人回到车边,又嘀咕了几句,似乎没太当回事,以为是野猫野狗或者小孩恶作剧,重新上车关上了门。
孟西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还悬着。他慢慢挪动身体,靠在一棵矮树后面,从怀里掏出那叠地契和用破布裹着的元青花小瓶。
地契还在微微发热,小瓶的震动感也更明显了,尤其是当他将瓶子靠近地契上“北山脚伍亩山地”那张时,共鸣感最强!
北山脚!是这张地契!藏宝地点不在南街!而在城外的北山!
他瞬间明白了!“方位偏移三丈,树下有石”的提示,对应的不是南街那棵早己消失的古槐,而是北山脚下的某个标记!胡家老太爷果然狡猾!把真正的好东西藏在了城外山里!南街铺面只是个幌子,或者只是部分储藏点!
必须立刻去北山!
他看了一眼那辆桑塔纳,车里的人暂时没动静。他咬咬牙,决定冒险。他不能等天亮,必须趁现在夜色掩护,抢先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从花园另一侧爬出去,绕了老大一个圈,避开桑塔纳的视线范围,然后发足狂奔,朝着城北方向跑去。
栾城不大,半夜街上根本没人。他跑得肺都快炸了,终于看到了出城的土路和远处黑黢黢的山峦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