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软布——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巧玲珑、玉质温润、刻着复杂兽面纹的古代玉璜!那玉璜的沁色和包浆,一看就绝非俗物!
更重要的是,那玉璜的缝隙里,也沾着几点深褐色的泥土!
七爷甚至没用手去碰那玉璜,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便如同冰刀般割向那面如死灰的工装男:“仰韶罐子里的垫土…也是你‘蹭’进去的?这商周的玉璜…也是你‘捡’的?”
工装男彻底下去,筛糠般抖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相大白!这人才是真正的手脚不干净,不仅可能调换了陶罐内的东西(垫土),还偷藏了另一件珍贵玉器!老张头的闹剧,反而可能替他打了掩护!
七爷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条蛀虫!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目光再次转向孟西洲时,变得极其复杂,但之前的最后一丝审视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带着些许惊叹的认可。
“小孟…你这双眼…”七爷摇了摇头,语气意味不明,“真是毒得让人害怕啊。连这点泥巴颜色你都记得?还看出关联了?”
孟西洲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赌对了,连忙谦卑地低头:“七爷过奖了,就是刚才看那陶罐看得仔细,印象深了点…碰巧,纯属碰巧…”
“碰巧?”七爷哼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挥挥手,“行了,今天多亏你了。这份情,我记下了。阿忠,好好送孟小友回去。以后他的事,就是我周老七的事。”
这话分量极重!等于是公开给了孟西洲一道护身符!
密室里的其他人看孟西洲的眼神,己经带上了明显的敬畏和讨好。
孟西洲强压激动,再次道谢,这才在阿忠的陪同下,真正离开了密室。
坐上虎头奔,车子驶出庄园,孟西洲瘫在后座,感觉像是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身心俱疲,但脑子却因为七爷最后的承诺而飞速运转。
七爷的招牌…或许能借用一下?
就在他念头闪动,思考如何利用这份新得的“势”去应对砖窑厂杀局时——
裤兜里那台沉重的大哥大,再次如同索命的丧钟,疯狂地、执拗地震动响铃起来!一声紧过一声!催魂夺魄!
孟西洲浑身一僵,刚刚松懈的神经瞬间绷断!
他颤抖着手掏出大哥大,屏幕上闪烁的,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是谁?!绑匪等不及了?还是…
他猛地按下接听键,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压低着嗓音、语速极快的年轻男声——是之前跟在七爷身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学徒模样的年轻人?!
“孟…孟先生?快!听我说!别去砖窑厂!那是个饵!他们真正要你去的地方是城北老屠宰场!他们人都在那儿!还…还有…那铁箱子…那箱子…它…它在…”
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急切,仿佛在冒着天大的风险报信!
但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和杂音,年轻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咔哒!
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孟西洲握着大哥大,如坠冰窟,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七爷身边的人?!他为什么冒险报信?消息是真是假?砖窑厂是饵?屠宰场才是真正的死地?!那铁箱子…它到底在哪儿?!它怎么了?!
七爷身边人冒死传讯!砖窑厂竟是诱饵?真正杀局藏在城北屠宰场!那要命的铁箱究竟在何处?又有何诡异?消息是真是假?是陷阱中的陷阱?孟西洲该如何抉择?孤身一人,如何闯这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