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拨通了张总秘书陈小姐的电话。电话里,他没提港商和司徒静,只说自己想扩大经营,在省城买个像样的办公楼当总部,既是门面,也能更好地为“基金会”服务,希望张总这边能提供些信息和资金支持。
陈秘书声音依旧甜美专业,说会向张总汇报,让他等消息。
放下电话,孟西洲心还在悬着。张总的态度,至关重要。
没想到,不到半小时,陈秘书电话就打回来了,语气带着笑意:“孟先生,张总很赞赏您的魄力和眼光。他正好知道省城文化路有一栋临街的旧办公楼,原先是家出版社的,产权清晰,业主急着出手移民,价格可以谈。张总可以帮您牵个线,至于资金…‘基金会’可以为您提供一笔低息商业贷款,额度…应该能让您满意。”
孟西洲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同时又提起了另一块!张总支持得太快太干脆了!这到底是扶持,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绑定?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替我谢谢张总!这份情,我孟西洲记下了!”他语气感激涕零。
第二天,孟西洲就带着大壮杀到了省城。有张总的名片开路,一切顺利得吓人。那栋五层的旧办公楼位置极好,离古玩市场和省博物馆都不远,面积够大,虽然旧了点,但结构结实。价格谈下来,竟然比栾城的临街铺面贵不了多少!
签合同、办手续、申请贷款…张总那边的人全程陪同,效率高得令人发指。短短一周,所有手续搞定,“西洲再生资源回收公司”的牌子,赫然挂上了省城文化路217号的门口!
看着那栋虽然陈旧却气势不小的五层小楼,孟西洲心潮澎湃,又隐隐不安。这一切,快得像做梦,也顺利得让人害怕。
贷款很快批了下来,数额之大,让孟西洲手心冒汗。他不敢怠慢,立刻找来施工队,按照他的想法全面改造:一楼做成气派的展厅和会客区,二楼办公,三楼仓储和修复室,西楼预留,五楼他自己住。安保系统全部用最好的!
施工队日夜赶工,孟西洲吃住都在工地,亲自盯着每一个细节。
期间,他抽空去了趟省博物馆和省图书馆,借查阅资料为名,暗中调查司徒静捐赠的那块残片和战国带钩的线索,但收获甚微。那残片仿佛石沉大海,再无消息。司徒静这个人,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大楼改造接近尾声,孟西洲琢磨着怎么搞个轰动点的开业仪式,打响名头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狠狠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天夜里,他正在五楼临时住处核对账目,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嘈杂的喧哗!
他冲到窗边一看,只见楼下停了西五辆面包车,跳下来二三十号手持棍棒的社会青年,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工地围挡和刚运来的玻璃门窗!施工队的工人想阻拦,被推搡殴打!
“妈的!谁这么大胆?!”孟西洲眼睛瞬间红了,抄起一根钢筋就要冲下去!
大壮死死抱住他:“洲哥!别冲动!他们人太多!而且你看那边!”
孟西洲顺着大壮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对面阴影里,停着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车窗摇下一半,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这边,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冷笑。
是那伙港商的人?!还是本地看他不顺眼的地头蛇?!或者是…张总对手下的绊子?!
就在这时,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桑塔纳疾驰而来,猛地刹停在冲突现场。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夹克、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亮出证件:“干什么呢!都住手!我们是市局治安支队的!”
那伙打砸的社会青年见状,骂骂咧咧地迅速上车,一溜烟跑了。阴影里那辆皇冠轿车也无声无息地滑入夜色,消失不见。
两个警官走到惊魂未定的孟西洲面前,打量了一下狼藉的现场,公事公办地道:“你是负责人?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省城不比你们下面小地方,做生意要懂规矩,要和谐,知道吗?没事别惹麻烦。”
说完,也没多问,上车走了。
孟西洲站在原地,看着被砸烂的玻璃和受伤的工人,浑身冰冷。这不是意外,这是警告!是下马威!
对方甚至算准了会有人来“及时”制止,把他挨揍的程度控制在刚好疼,又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的范围内!
这手段,又阴又狠!绝对不是普通混混能干出来的!
他在省城立旗的第一步,还没正式开业,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
开业在即,麻烦不断,孟西洲焦头烂额。深夜,他独自在狼藉的新总部大楼里复盘,试图找出破局线索。突然,一楼展厅那盏唯一亮着的射灯闪烁了几下,“啪”地一声熄灭了!黑暗中,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幽幽响起:“现在明白了吗?省城的水,比香港浅,但更浑。单打独斗,你连立锥之地都难有。”孟西洲猛地回头,借着窗外月光,赫然看到司徒静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破碎的玻璃门前,月光照在她冰冷的脸上:“想破局?或许…我们可以再做一笔交易。关于那残片,也关于…你到底是谁。”司徒静再次神秘现身!她到底想做什么?新的交易是陷阱还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