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甲上古老而清晰的三角符号,像一道穿越时空的闪电,劈得孟西洲头皮发麻,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又出现了!而且是在比青砖、金属环更古老的龟甲上!这诡异的标记,到底传承了多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协会、刘老板、父亲失踪、散落各处的标记物……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将他越缠越紧。他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的迷宫里摸索,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未知的陷阱。
小辉还在一旁兴奋又紧张地喋喋不休:“孟哥!这玩意儿……这刻的是啥啊?看着跟鬼画符似的,但又好像有点规律……是不是啥宝贝啊?”
孟西洲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瞬间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一丝不耐烦。他随手拨弄了一下那几块龟甲,嗤笑一声:“宝贝个屁!就是些老乌龟壳,古人拿来算命烧着玩的,值不了几个钱。土腥味倒挺重,扔库房角落去,别搁这儿碍眼。”
小辉愣了一下,有点失望,但还是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龟甲包好拿走了。
孟西洲看着小辉的背影,手心却捏了一把冷汗。这东西绝不能露白,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的特殊,尤其是上面那个要命的标记!
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心乱如麻。协会的警告言犹在耳,刘老板意味深长的探询如芒在背,父亲下落不明,现在又冒出这更古老的龟甲……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永远只靠自己一个人,靠一个不能暴露的金手指去对抗一个看不见的庞大对手!他必须让团队强大起来,至少要有基本的判断力和应对能力。否则,一旦自己出事,或者金手指失效,一切就全完了!
而且,协会和刘老板似乎都对他“收废品”的内容格外关注。如果团队有能力自行筛选出那些“特殊”物品,或许能更好地隐藏真正重要的东西,甚至……能反向捕捉到一些线索。
对!培训!必须立刻开始!让团队从只会收破烂的门外汉,变成稍微懂点行的自己人!
说干就干!孟西洲猛地站起身,拉开门,对着外面喊道:“大壮!小辉!李经理!还有新来的两个兄弟!都过来!开会!紧急培训!”
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很快,五个人聚到了临时收拾出来的小会议室里,脸上都带着点茫然和好奇。不知道老板突然搞什么紧急培训。
孟西洲站在前面,手里拿着几件提前准备好的“教具”——一个民国的粗瓷碗、一个解放后的铜墨盒、一枚品相普通的袁大头银元,还有几本刚找来的文物图录和拍卖年鉴(复印的)。
他目光扫过五人,语气严肃:“咱们公司,收的不是废品,是老物件,是可能有价值的玩意儿!以前是我一个人看,累死也看不过来,而且容易走眼。从今天起,所有人都得学!至少给我弄明白啥叫老,啥叫新,啥大概值钱,啥纯属破烂!”
大壮挠挠头:“孟哥,这……这玩意儿咋学啊?看着都差不多…”
“所以才要学!”孟西洲拿起那个民国瓷碗,“看瓷,先看胎底!老瓷胎土淘洗没现在细,往往有杂质,底足打磨也没那么光滑,常有刮痕和粘砂。再看釉光,老瓷釉水温润,像玉,贼光刺眼的那多半是新货!就像这个碗,底足粗,釉水润,画工也随意,典型的民国民窑实用器,值个几十百把块!”
他又拿起铜墨盒:“看铜器,看包浆!真老锈蚀自然,深浅不一,往往有层次。假锈浮在表面,颜色单一,一抠就掉!这墨盒包浆厚重,磨损自然,刻工也老道,解放前后的东西,遇到喜欢的也能卖点钱。”
最后他拿起那枚袁大头:“看银元,听声音!真银元声音清脆悠长,假的声音发闷。还得看边齿,真币边齿清晰规整,假的往往模糊不清。这枚声音还行,边齿也清楚,普通版,市价百来块。”
他讲得深入浅出,结合实物,都是干货。这些都是他结合金手指信息和这段时间自己恶补的知识总结出来的最容易上手的窍门。
底下五个人都听傻了,眼睛瞪得老大。他们以前就知道跟着孟总收,孟总说值钱就值钱,说破烂就破烂,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