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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露真章 巧对答老匠人终动容（第1页）

孟西洲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谭师傅主动问瓷片了！这扇紧闭的门，终于要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喜和激动，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确定：“谭师傅，东西…东西我带来了，就在住处放着。但…但那是我在鬼市瞎买的，一堆碎瓷片子，看着脏兮兮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敢确定值不值得您老费神…”

他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既表明了东西在手，又暗示了自己眼力有限，需要仰仗对方，把决定权交还给谭师傅。

谭师傅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片刻后，他哼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丢下一句：“去拿来看看。”

成了！

孟西洲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连忙应道：“哎！好！我这就去拿！谭师傅您稍等！”

他几乎是跑着回到大杂院，小心地从那个破麻袋里取出用旧衣服层层包裹的木匣子，抱在怀里，又一路小跑着回到谭师傅家门口。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依旧昏暗，但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些。靠墙是一排老式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碎片、半成品修复件，还有大大小小的工具盒。中间一张宽大的老榆木工作台，上面散落着镊子、毛笔、砂纸、调色盘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化学试剂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混合着粉尘和化学剂的特殊气味。

谭师傅正坐在工作台前，就着一盏老式台灯的光，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一块碎瓷片，头也没抬。

孟西洲不敢打扰，抱着木匣子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目光却忍不住打量起工作台上的东西和墙角的那些半成品。金手指悄然开启，信息不断反馈：

【名称：清中期民窑青花碗残片…】

【名称：民国仿乾隆粉彩瓶（修复中）…】

【名称：明代龙泉窑瓷片标本…】

大多是些民窑普品或者仿品，但修复工艺极其精湛，几乎看不出破损痕迹。这谭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过了好一会儿，谭师傅才放下放大镜和瓷片，抬眼瞥了他怀里的木匣子一眼，下巴抬了抬：“打开吧。”

孟西洲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木匣子放在工作台一角空处，一层层解开旧衣服，露出那个破旧的木匣。他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匣盖。

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沾着泥土、边缘锐利、釉色沉静的青色瓷片，静静地躺在匣底的软布上。

谭师傅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目光，在落到那些瓷片上的瞬间，骤然一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从旁边拿过一副老花镜戴上，又抄起那柄放大镜，身体前倾，凑到匣子前，仔细看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去碰瓷片，而是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瓷片的断面、釉面、釉色和胎质。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他才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拈起一片较大的、带有弧度的腹部瓷片，对着灯光，用放大镜一寸寸地查看，手指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