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带着人悻悻离去,围观人群也渐渐散了。孟西洲站在原地,看着周老板消失的街角,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周老板最后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我能拦他一次,拦不了第二次。”这既是提醒,也是警告。刘斌的报复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下次再来,恐怕就不是当街围堵这么简单了。
而且,这周老板三番两次出手,到底图什么?真是为了维护省城古玩圈的规矩?孟西洲可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人眼神太深,看不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慌没用,得想办法破局。周老板让他去古玩市场露脸,展现价值…或许,这真是条路子?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让聚古斋那个刘爷看到自己的价值,说不定能换来一线生机?
但怎么露脸?首接去聚古斋门口摆摊?那是找死。得有个合适的契机…
正琢磨着,大壮和小辉气喘吁吁地从街角跑了回来,一脸后怕和担忧。
“洲哥!你没事吧?俺们刚躲那边看着,吓死了!”小辉拍着胸口。
“没事,”孟西洲摆摆手,“碰上条疯狗,被路人劝走了。”他没细说周老板的事。
“洲哥,省城太吓人了,要不…要不咱们回栾城吧?”大壮憨厚的脸上满是忧虑,“咱那点钱,在栾城也能过得挺好了。”
孟西洲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回不去了。咱们在栾城己经把刘老黑得罪死了,现在省城聚古斋也盯上来了,躲回栾城,他们更有办法收拾咱们。要想站稳,就得在省城扎下根,让他们不敢轻易动咱们!”
他语气坚定,带着一股狠劲。大壮和小辉被他眼神里的光震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那现在咋办?”小辉问。
孟西洲沉吟片刻,道:“你们俩,按刚才说的,先去汽车站附近找个招待所开间房安顿下来,尽量低调。我再去转转,摸摸情况。”
打发走两人,孟西洲推着三轮车,再次汇入人流。他没再去那些零散的旧货摊,而是朝着省城最大的那个正规古玩市场——聚宝斋市场的方向溜达过去。
周老板不是说去古玩市场露脸吗?他就去瞧瞧!
聚宝斋市场比鬼市和旧货市场正规多了,青砖铺地,店铺林立,虽然也是97年的风貌,但显得整齐不少。店铺里卖的都是些像样的瓷器、玉器、书画,门口还有摆地摊的,卖的东西也相对整齐。
孟西洲推着三轮车在市场里慢慢走,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和地摊,金手指悄然开启。
【名称:仿清青花盘…】
【名称:现代岫玉手镯…】
【名称:印刷品仿古画…】
大多是些工艺品和仿品,真东西有,但价格也标得高,捡漏空间小。他也不急,就是来熟悉环境,踩踩点。
走到一个拐角,看到一家店铺门口围了不少人,里面似乎有争执声。孟西洲心中一动,推车凑了过去。
只见店铺里,一个穿着干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个青花瓷瓶,和店老板争得面红耳赤。
“王老板!你这就不对了!这瓶子明明是你上周五千块卖给我的,说是清中期的!我找人看了,说是民国仿的,根本不值这个价!你得给我退了!”
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脸无奈:“李干部,话不能这么说啊。古玩这行,买卖全凭眼力,钱货两清,哪有退货的道理?再说了,当时你看好了才买的,这都过了一个礼拜了,谁知道有没有磕碰?”
“你…你这是欺诈!”李干部气得手抖。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有说店老板不地道的,也有说古玩行就这规矩的。
孟西洲目光落在那个瓷瓶上,下意识地用金手指扫了一下。
【名称: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
【年代:民国晚期仿清中期】
【市场价值:1200-1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