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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烟酒开道初见成效（第2页）

王科长没让他进里屋，就站在门厅，语气还是有点硬：“说吧，到底啥事？我告诉你，厂里竞拍的事，都是公开公平的，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

孟西洲心里门儿清，这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他赶紧摆手：“看您说的！王科长，我哪敢让您为难？我就是想跟您打听点事儿，学习学习，免得再像白天那样不懂事，冲撞了人。”

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包没开封的红塔山，拆开，恭敬地递上一根，又拿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上。

王科长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表情舒展了不少：“嗯…你想打听啥？”

“王科长，不瞒您说，”孟西洲自己也点了一根，装作很发愁的样子，“我就看西北角废料场那堆旧机器还有点意思，想试试。但我听说…那地方好像有点…有点复杂？好像有什么‘龙哥’…？我怕不懂规矩，再惹上麻烦，所以特地来请教您，给我指点条明路。”

他故意提起“龙哥”，既是试探，也是暗示自己知道水深，需要他帮忙。

王科长听到“龙哥”俩字，眼皮跳了一下，看了看孟西洲，又深吸了口烟，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你小子…倒是有点眼力见。那堆破烂…哼，确实有点说法。”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才接着说：“‘龙哥’那边…你最好别招惹。他们盯上的东西，外人很难插手。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低了：“那堆东西量太大，他们也吃不掉全部。厂里为了尽快处理，是把整个废料场打包成一个标的竞拍的。但里面其实分了好几块……靠近西墙根那一片，机器最老最破，拆起来最麻烦，油污也重，‘龙哥’他们未必看得上……你要是真有兴趣，可以试试那一小块。当然，竞价的时候，该举牌还得举牌，走个过场，意思到了就行，别真往死里顶价……毕竟，和气生财嘛，对不对？”

孟西洲心里猛地一跳！西墙根！对！那几台最值钱的宝贝，正好就在西墙根那片！被其他破烂半埋着！这王科长果然知道内情！他这话里的暗示再明白不过了：可以去争那最破的“边角料”，走个过场报价，别真的激烈竞争，尤其别得罪“龙哥”盯上的主要部分，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哎呀！太谢谢您了王科长！您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指点得太明白了！”孟西洲立刻露出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的表情，连连道谢，“您放心！我懂！绝对懂！我就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绝不瞎掺和，更不敢给您惹麻烦！”

王科长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嗯，年轻人，懂规矩就好。那堆破烂也没啥油水，费劲巴拉也拆不出多少铁，你愿意要，也算给厂里减轻负担了。”

两人又心照不宣地聊了几句闲话，烟抽完了，孟西洲识趣地起身告辞。王科长这次没再冷着脸，甚至还把他送到门口，叮嘱了一句：“明天竞价，机灵点。”

“哎！明白！谢谢王科长！您留步！”孟西洲点头哈腰地出了门。

走出单元门，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孟西洲才感觉后背有点湿。刚才那番对话，看似客气，实则机锋暗藏，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虽然花了两百块血本，但总算初步搞定了王科长这个地头蛇，至少让他不会明着给自己使绊子了，还意外得到了关于“龙哥”和竞价策略的重要信息！

西墙根！边角料！走个过场！

他心里冷笑，老子要的就是那“边角料”！

但王科长最后那句“机灵点”，却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老油条，真的就这么轻易被两条烟两瓶酒收买了？他透露这些，仅仅是为了那点好处？还是另有算计？

孟西洲回头看了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这厂里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浑。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各怀鬼胎。

王科长的“指点”，究竟是真心帮忙，还是故意把他引向一个更危险的陷阱？

带着王科长的“指点”和重重疑虑，孟西洲即将踏入明天的竞价场。这看似明确的“边角料”策略，是否会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