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针冰林边缘,一处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天然洞窟内,火光摇曳,驱散了部分寒意。
雪清寒盘膝坐在篝火旁,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冰蓝雾气,正在全力炼化丹药,修复伤势。
那两名姜家弟子则躺在铺了厚厚兽皮的地上,呼吸己然平稳,但仍处于昏迷之中。
林凡并未打扰他们,他在洞窟入口处盘坐,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神沉入体内,仔细回味着之前与血厉等人交手时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那蕴含“归墟”意蕴的一指。
“太初衍道,混沌化生,亦可归墟……”
林凡心中明悟渐生。
那《太初衍道图》残篇,不仅阐述了万物由太初混沌衍化的过程,其深处,似乎也隐含着万物终将归于混沌寂灭的至理。
他之前观想,多侧重于“生”的一面,用以滋养法相,明悟道则。
而对“灭”的一面,触及不深。
与血煞阵的对抗,尤其是面对那污秽暴戾的血煞之力时,他本能地引动了法相中那丝界王本源带来的、对能量本质更高的洞察力,结合太初道纹的轨迹,竟意外地模拟出了一丝“归墟”道韵。
这并非简单的吞噬,吞噬是将外力转化为己用,而“归墟”更像是让事物回归其最本源、最沉寂的状态,是“化去”,是“终结”。
“若能将此韵融入剑道……”
林凡指尖,一缕灰蒙蒙的剑气悄然流转,这缕剑气不再是以往那种霸道吞噬的感觉,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寂与终结之意,仿佛能令万物凋零,复归混沌。
他小心控制着,不敢让其触及洞窟内的冰壁,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小子,悟性不错嘛。”
老鼎带着一丝赞许的声音在心间响起。
“这归墟之意,触及到了法则的层面,虽然只是皮毛,但对你现阶段而言,己是难能可贵。好好体悟,若能融入你的吞天剑诀,威力必将更上一层楼。不过切记,此意过于霸道,反噬自身,需谨慎掌控。”
林凡微微点头,散去指尖剑气。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想要真正掌握并运用这丝归墟道韵,还需要大量的练习与实战磨砺。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在林凡提供的丹药及其精纯混沌法力的辅助下,雪清寒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那两名姜家弟子也相继苏醒过来,虽实力未复,但己无大碍。
两人对林凡感激涕零,态度恭敬无比。
期间,雪清寒也将姜家目前掌握的情况与林凡做了交流。
正如林凡所料,血杀宗和齐家因为界王遗迹的损失以及后续伏击的失败,动作愈发频繁和激进。
他们不仅在明面上联合施压,试图逼迫冰雪宗和姜家交出林凡并分享遗迹收获,暗地里更是小动作不断,截杀两派弟子、破坏资源点的事情时有发生。
此次他们能精准伏击雪清寒这支小队,也侧面印证了对方情报网络的渗透程度。
“家族和宗门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雪清寒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色,“有些人认为,因为林师弟你,才招致了血杀宗和齐家如此激烈的报复,主张……妥协。”
林凡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妥协?若将我交出,他们便会满足吗?界王传承的诱惑,足以让他们将冰雪宗和姜家都撕碎。唯有展现出足够的力量,将他们打疼,打怕,才能赢得真正的安宁。”
雪清寒默然,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如今的北灵域,暗流汹涌,局势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
林凡结束调息,站起身,“雪师姐,若你伤势无碍,我们便动身前往万载玄冰洞吧。”
雪清寒点头:
“我己无大碍,这就为林师弟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