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第三波齐射接踵而至,弹着点开始向后延伸,真正坠入了防御阵地。
一发火箭弹正中了一个机枪火力点。
刹那间,沙袋、武器零件、以及人的残肢,在刺眼的火光中向上抛起,爆炸核心的士兵瞬间汽化,稍远一些的则被撕成碎片。
一条裹着破碎军裤的断腿啪嗒一声掉在战壕里,滚烫的血液溅在周围士兵发白的脸上。
一个士兵不幸被近失弹的冲击波直接命中。
他像一片树叶般被从战壕里掀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姿势,然后沉重地摔在焦土上,不再动弹,七窍流血。
爆炸声暂时停歇了,但阵地上回荡的不再是寂静,而是受伤者凄厉痛苦的尖叫。
炮声未歇,无数高音喇叭同时响起,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循环喊话:
“德州士兵们!你们的总统保罗。康斯坦丁·斯图亚特已经抛弃了你们,他正准备乘坐私人飞机逃跑!”
“布雷洛克、加勒特、约翰逊家族已经选择了和平!为什么还要为斯图亚特家族送死?”
“放下武器!墨西哥军队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看看你们的周围!还有希望吗?”
与此同时,由投降的德州伪军组成的几个连队,在墨西哥特种部队的配合下,沿着守军布防的薄弱点发起了渗透突击。
他们穿着德州国民警卫队的制服,或者干脆便装,悄无声息地摸掉哨兵,占领关键的火力点,甚至引导墨西哥的精确打击小队用反坦克导弹摧毁了仅存的几个重机枪巢。
守军的指挥体系瞬间陷入混乱。
他们无法分辨靠近的人是敌是友,无线电里充斥着互相矛盾的命令和绝望的呼叫。
士气如同雪崩般瓦解。
当天色大亮,墨西哥陆军的主力坦克和步兵战车开始沿着被伪军打开的通道隆隆开进时,大部分德州守军已经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能力。
许多士兵选择成排地举手走出战壕,将武器扔成一堆。
少数死硬分子发起的零星反击,很快就被绝对优势的火力淹没。
保罗。康斯坦丁·斯图亚特在州议会大厦的地下指挥中心里,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和巨大的坦克引擎轰鸣声,面如死灰。
他试图联系他的空军副官,准备前往机场,但通讯早已中断。
墨西哥士兵粗暴地踹开加固的橡木门,硝烟和尘土的气息瞬间涌入德克萨斯临时政府最后的地下掩体。
保罗·斯图亚特,这位几小时前还在电波里呼吁“战斗至最后一滴血”的总统,听到破门的巨响,他浑身一颤。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强装出镇定,甚至试图挤出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倨傲而宽宏大量的表情。
他整理了一下沾满灰烬的西装领带,清了清嗓子,用他惯于演讲的腔调开口:“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理……”
“性”字还没出口。
一名墨西哥中士,脸上带着不耐烦,根本懒得听他说完,他倒转手中的M16步枪,用坚硬的枪托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在保罗·斯图亚特的嘴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保罗的牙瞬间碎裂,混合着鲜血和唾液喷溅出来。
他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向后栽倒,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然后软软滑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只能捂着血肉模糊的嘴,发出痛苦的呜咽和嘶气声。
墨西哥士兵们面无表情地上前,粗暴地将他拖起,铐上手铐。
保罗不再试图维持任何风度,在极致的恐惧和疼痛驱动下,他开始用漏风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哀求:
“别…别杀我,我投降…我可以合作我知道很多事…很多钱。”
士兵们对此充耳不闻,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这间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