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又不会吃了你。”陆追道,“怕什么。”
“怕我哪里万一做得不好,岳父大人一怒之下,不肯将你给我了怎么办。”萧澜与他抵住额头,“岂非白白在墓里守了二十多年。”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逐渐交融在一起,湿热暧昧。在唇边即将贴合的刹那,陆追一侧首,道:“睡吧。”
萧澜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咬住:“若师父同意我们的计划,那明日就要动身了。”少则一月,若往长里说,或许连除夕都要分开过。
陆追缩了一缩,依旧犹豫:“我总觉得在这八面漏风的帐篷里里,有些太荒唐。”大漠深处虽说幕天席地,可那里至少不会有别人出现,哪里会像这阵,外头三五不时就有巡逻卫兵经过,更有狂风呜咽呼啸,将门帘吹成饱涨的帆,若什么时候系带断了,门口又恰好路过一队人……陆公子道:“那我就骑着骆驼出走他乡。”
萧澜并未接话,只用被子裹住两人,又将那豆丁大的灯火也吹灭。身体即刻紧密贴合,陆追勉强挣扎两下,却反而被一把卡住腰肢,衣物不知何时已变得松松垮垮,勉强挂在身上,该遮的地方一处也遮不住,想到此时此刻被褥中的大好春|光,萧澜呼吸粗重,从身后将人抱紧,亲吻愈发火热。
厚重的棉被隔绝了视线,却隔不住一波一波涌上的绵绵春|情。陆追手指紧紧抓着枕头,将自己整个缩进被子里。黑暗能带给他短暂的安全感,以及在这一片黑暗中,他也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每一次动作,缓慢的,有力的,世间最甜美的折磨。
在这种事情上,萧澜向来就极其温柔,哪怕在最应当失控的时候,也依旧是体贴而又细心的,他捏起陆追的下巴,将所有声音都淹没在交接的唇瓣中,手臂亦一直紧紧拥着那战栗的身体,好让对方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在自己怀里慢慢平复下来,再精疲力竭沉沉睡去,继续做有花有草,落英缤纷的美梦。
翌日清晨,陆追醒得很早,早到连先锋营里都是一片寂静,只在远处有隐约锅碗碰撞的声音。
“在想什么?”萧澜替他将头发理顺,又俯身在鼻尖上落下一个亲吻。
陆追道:“想昨晚。”
“昨晚?”萧澜咬住他的耳朵:“那我表现得好不好?”
“别闹。”陆追面上一热,扯住他的耳朵,“还有正事要做。”
“怪不得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都折在美人手中。”萧澜抱着他耍赖,“若你这阵肯多陪我一阵,天大的正事也先由它去。”
陆追哭笑不得,又被他没来由折腾半天,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一般,直到将便宜占够了,这才肯起来穿衣洗漱。陆追靠在被褥中看他,腰酸背疼腿脚乏力,半晌后实在忍不住,道:“无非大三岁罢了,为何体力会错差这么多?”
“这和年龄没关系,”萧澜替他穿好鞋袜,打趣,“同上下有关系。”
陆追用另一只脚踢他。
“好了。”萧澜握住他的脚踝,侧首印上一个吻,“我这人骨头硬,别磕疼了夫人,嗯?”
登徒子什么样,就你这样。陆追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神清气爽出了大帐,恰好杨清风也正在四处巡视,见到他后笑道:“着一脸精神气,看来昨晚应当睡得挺好,正好,随我一道吃饭去。”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陆追道,“关于我们昨天说的那件事。”
“说说看。”杨清风对此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你定然会有主意。”
陆追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又问:“不过,佘莽靠得住吗?”
“靠得住,他啊……”杨清风四下看看,方才道,“比起贺将军,佘先锋倒是更愿意跟着澜儿,他二人脾气相投年龄相仿,打仗的风格也一样,都不愿吃半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