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连下了三天,上京城里,铺了厚厚一层白雪。
阿鸾蹲在角落,身上穿着破布拼接在一起的衣裳,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她不停地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小手,肚子咕咕咕地叫唤着。
好饿呀,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好想吃一口大肉包子。
阿鸾舔了舔干涸的唇,感觉肚子更饿了。
一个过路的人见她可怜,将咬了一口的肉包子,丢进她面前的破碗里。
“谢谢姨姨!”
看见包子,阿鸾开心极了。
她扶着冰冷的墙,从雪地里爬起来,端着破碗回了家。
她的家四面漏风,屋顶还破了一个洞。
冰冷刺骨的风,呼呼地往里灌,屋里的地上,结了一层寒霜。
“娘亲,有吃的啦!”
阿鸾放下破碗,吭哧吭哧地爬上床。
她将被人咬了一口的肉包,递到江映雪的面前。
江映雪闭着眼,不回答。
阿鸾握住江映雪的手,发现江映雪的手很冷。
她放下包子,往江映雪的手上哈了一口气,小手不停地搓着她的手背。
搓了好一会儿,江映雪的手还是冰凉的。
阿鸾又把自己的脸贴上去。
“阿鸾的脸暖和,娘亲摸摸,娘亲就不冷了!”
江映雪依旧没有反应。
一条大黄狗从门外跑进来,冲着阿鸾摇尾巴。
阿鸾分了点包子皮给它:“大黄,吃吧!”
“汪汪。。。。。。”
“我吃过了,不饿哒。”
大黄嗅了嗅地上的包子皮,叼着它跑了出去。
阿鸾松开江映雪的手,将破旧的被子拉上来,替江映雪盖好。
她刚从床上滑下来,大黄领着一个妇人,快步跑了进来。
妇人一进门,便瞧见江映雪躺在床上。
她“哎哟”一声,连忙上前。
“我说她怎么还躺在这儿啊?这人都死了两天了,放在家里也不怕臭。”
“婶婶,什么是死啊?”
阿鸾听不懂,仰起小脑袋,茫然地看向妇人。
妇人想解释,对上她黑漆漆的眸子,又叹了一口气。
有这种不负责的娘,这孩子真是可怜。
这些年,这娘俩能活着,全靠阿鸾出去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