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说道。
“尤其是福建、潮汕、两广山区的,还请张大人多费心。”
张居正欣然应允,称会立刻向内阁奏陈,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杨帆出门后有些不快,便从观音寺搬出,回到北校场居住。
亲卫们整顿妥当已是天色将黑,他估摸着吕坤应有了方案,当即派人去叫吕坤到北校场商议。
没过多久,吕坤赶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说自己这几天有了些想法,让杨帆看看是否妥当。
“杨大人,我这几天,想了些法子,您看看,是否妥当。”
吕坤将文书递给杨帆。
杨帆接过文书,展开一看,上面是一幅树状结构图,主干写着“明法校尉”,树干上有“丁、旗、所、镇、司”等字样。
吕坤解释道。
“对外,我们称之为忠武校尉,但对内,我称之为‘明法校尉’。毕竟,我们是为了变法。”
他坦言。
“世人都说商鞅酷烈,但有些办法,不得不采用。“
“这明法校尉总部,叫做法司,其下依次是法镇、法所、法旗,最下面是法丁,类似卫所的小旗操备,再往下就是具体做事的人。每个层级,人数依次减少,比如,我们先设一百个法丁,法旗十个,法所三个,法镇一个,最终归法司,也就是我管辖。”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杨帆。
杨帆觉得吕坤很有天赋,这种组织架构看似简单,实则精湛,尤其是“因事而设”的设想,抓住了情报学组织隐形的本质。
他询问临时设职该如何操作。
“吕先生,这临时设职,该如何操作?”
杨帆问道。
吕坤说。
“我找过运河上的陆豪、大同时期百人队里几个老实稳重的亲卫、屯垦的一些义勇以及部分被释放的契奴,这些人都可靠。所谓临事设职,是考虑到这些人不是官员,不能让明法校尉司沾染太多官场习气,他们说到底是百姓,查事的方式与锦衣卫、东厂不同。”
“比如陆豪,无论是做法所还是法镇都不合适。要查织造局需要不少人,这些人总得有牵头的,层级分明能让消息快速上报,且没有固定职分,日后对皇上和朝廷也好交代,免得被人扣上谋反的罪名。”
杨帆感慨吕坤很接地气,这样做虽然组织上会有些乱,但只要核心人员可靠就没问题,若给这些人固定职分反而容易坏事。
他认为吕坤找的人都很靠谱,最初的百人队经历过风浪,义勇中的殷小虎等人没问题,契奴只要人品不差也会支持自己,陆豪等人做法丁也可行。
随后,杨帆说起上午找张居正、张翰商议出兵朝鲜南道、安南、南洋的方略,张翰还好,张居正却当面回绝了。
他踱步感叹道。
“吕先生,以后的路,不好走。即便有皇上支持,只要内阁不配合、群臣掣肘,也会一筹莫展。所以,我们要抓紧行动,只要查出实情、拿到证据,内阁就不得不处理。以后,我们几人要亲力亲为,多在北校场碰头,不必过多理会其他官员。”
吕坤深表赞同,说。
“杨大人,自从谭纶担任提督漕运军务后,杭州的官员对我们,就不如以前客气了。”
他认为对方虽连成一气,但做事离不开百姓,走私瓷器需要脚夫、船夫,走私丝绸离不开织工、桑农,他们的所作所为总会有人看到、听到,从普通人入手总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比如让陆豪做法丁,多花些钱,总能买通一些与织造局有关的贩夫走卒,询问这样是否可行。
杨帆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可行,就像汉朝用陈平的计策离间楚国君臣一样有效。
不过他补充说,还需要搞单线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