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箭在弦上。”
朱翊钧转身拍了拍戚继光的肩膀。
“走吧,去万松书院。李贽和吕坤应该等急了。”
。。。。。。
万松书院坐落在西子湖畔,春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朱翊钧一行人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前时,早有学童飞奔进去通报。
“朱大人!”
李贽大步迎出,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
“您再不来,何心隐那老家伙要把书院屋顶吵翻了!”
朱翊钧笑道。
“又在争论心即理?”
“何止!”
吕坤从后面跟来,一脸无奈。
“从阳明先生讲到朱子,又从朱子讲到孔孟,现在正吵着要重编《传习录》呢。”
书院正堂里,何心隐果然正与几个年轻学子争得面红耳赤。见朱翊钧进来,众人连忙行礼。
“都坐。”
朱翊钧随意坐在一张蒲团上。
“今日不谈心即理,我有个新想法。”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朱翊钧环视一圈。
“我想编一套士兵的蒙学书。”
堂内一片寂静,连何心隐都瞪大了眼睛。
“大人是说。。。给士兵读的《三字经》?”一个年轻学子怯生生地问。
“差不多,但要更简单。”
朱翊钧拿起案上的茶碗比划。
“最好是口诀,或者能唱出来的曲子词,朗朗上口,一听就懂。”
何心隐猛地拍案。
“妙啊!明军就该是天下人的军队,不是皇家私兵!”
吕坤却皱眉。
“心之道万万千千,士兵如何能合一?”
“要什么思想!”
李贽嗤笑。
“当兵的有赏有罚就够了,读什么书!”
朱翊钧摇头。
“没思想的军队,与土匪何异?”
“大人明鉴!”
何心隐激动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