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那些涉及外洋文化的器物,我会亲自把关,绝不让闲杂人等接触。”
张居正也走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
“这是朝廷拨付的十万两银子,用于学堂初建和工匠培养。何山长,你可是自墨子之后,首位执掌技艺学院之人啊。”
何朝宗接过文书,手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光。
“老朽何德何能。。。”
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景德镇的陶工们得知学堂正式开张,自发聚集过来。
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有人甚至跪地磕头,感谢朝廷的恩典。
杨帆望着这一幕,心中却隐隐不安。
他注意到不远处御窑厂和官窑的工匠们站在人群外围,脸上写满了失落和嫉妒。
“太岳兄。”
杨帆压低声音。
“你看那边。”
张居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皱。
“官窑的人?”
“正是。我担心他们早晚会闹出事来。”
杨帆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我暗中观察,官窑的问题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张居正沉思片刻,摇头道。
“此事牵涉皇庄皇厂,确实棘手。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申时行派人来报,今年的洋商团已到杭州。”
杨帆点头。
“那就先搁置官窑的事,我们即刻启程回杭州。”
三日后,通往杭州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土。
杨帆和张居正各乘一骑,马鞭挥舞间,已将景德镇远远抛在身后。
跑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在一处驿站停下。
张居正虽已年近五旬,却精神矍铄,下马后仍意犹未尽地抚摸着马鬃,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
“太岳兄好骑术。”
杨帆递过水囊。
“在景德镇这些日子,我看你经常单独接见那些民窑主,不知谈些什么?”
张居正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几口,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子玄总是一语中的。不过这里也有不得不然之处。”
他擦了擦嘴角。
“你想,那些官窑这几年都在烧什么?十件里面倒有七八件是次品!毁了可惜,交又交不了差,倒不如拿去卖了。”
杨帆目光微闪,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