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直接证据。”
朱翊钧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梧桐。
“但种种迹象表明,整个东亚的动荡不是巧合。葡萄牙人正在用他们的火器和海商,扶植各国的权臣集团。”
张居正沉思片刻。
“所以你要用这批丝绸贸易。。。”
“筹集军费,加强海防。”
朱翊钧转身,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同时,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在严嵩发动之前。。。”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朱福慌张地冲进来。
“大人!不好了!词人祠外聚集了二百多商人,全都跪在地上请愿!”
朱翊钧与张居正对视一眼,快步向外走去。
词人祠外,场面令人震撼。
二百多名商人整齐地跪在雨中,面前铺着长长的白绢,上面用朱砂写着触目惊心的大字。
“请朱学士给商人一条活路!”
“劫富济贫,圣贤不许!”
“契奴烧我作坊,请朱学士给个说法!”
“官府不付货款,商人自然不付工钱!”
“朱翊钧变法,商人变穷!”
“商人无德,请朱学士发落!”
朱翊钧勒住缰绳,胯下的骏马喷着白气在词人祠前停下。
他眯起眼睛,望着祠外黑压压跪了一片的商贾们,那些刺目的白布标语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诛心变法,祸国殃民!”
“与民争利,天理难容!”
每一条标语都像刀子般直指他的新政。
朱翊钧嘴角微微抽动,心中冷笑。
“好一个与民争利,这些民可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商贾。”
他翻身下马,锦衣卫立刻上前护卫。
商人们见到他,眼中怒火更盛,却诡异地保持着沉默。
朱翊钧注意到领头的是徐洋——
苏州最大的丝绸商,也是严嵩党羽何茂才的姻亲。
“大人,小心有诈。”
贴身侍卫低声提醒。
朱翊钧不动声色地点头,缓步向前。
他故意放慢脚步,仔细查看每一条标语。
这些措辞绝非普通商人能想出来,必是严家那些刀笔吏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