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趁机表明立场。
“大人,我与刘大人支持的是您的变法。如今箭在弦上,若退缩,严党必会反扑。
张居正或许有退路,我们却无路可退。”
朱翊钧目光灼灼。
“二位的意思是。。。”
“大人尽管放手去做!”
刘应节斩钉截铁。
“我等绝无二话!”
夕阳西沉,湖面渐渐暗了下来。
朱翊钧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有了这两位按察使的支持,至少在法律层面可以强力推行新政。
上岸后,张翰和刘应节告辞离去。
朱翊钧带着吕坤和李贽转道观音寺,这里是锦衣卫暗探吴明、吴亮的办公之所。
“大人!”
吴明见到朱翊钧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朱七大人已传信告知您平安,属下这才放心。”
吴亮则更为直接。
“大人,属下等基层出身,深知民间疾苦。
只要您做的事不犯忌讳,我们必全力支持!”
朱翊钧心中一暖,但随即意识到问题。
“锦衣卫内部有分歧?”
吴明苦笑。
“陆六、虞祯等人反对变法,朱七大人保持中立。我们。。。不敢太过张扬。”
“严家余党情况如何?”
朱翊钧转换话题,眉头紧锁。
吴亮递上一份密报。
“除了已抓捕的六人,江南还有三个知府、五六个县令有问题,奴变期间四处串联。巡抚衙门、布政使、臬司衙门和都司衙门也各有几个有问题的官员。”
“张居正那边呢?”
朱翊钧状似随意地问道。
吴明摇头。
“他们。。。很干净。
只有徐学谟是苏州人,家中奴仆时有仗势欺人之举。”
朱翊钧心头一沉。没有把柄的清流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可以随时以正统自居,与自己争夺民心。
若处理不当,所有变法成果都可能成为他们的嫁衣。
离开观音寺时,朱翊钧心情沉重。
吕坤看出端倪,劝慰道。
“大人,百姓未必喜欢那些清流。”
李贽也插话。
“就是!理学心学都是空谈,老百姓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