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冷笑一声。
“我早就说过,朱翊钧那套变法只会搞得天下大乱。现在可好,江南奴变,民怨沸腾,连太学生都上街抗议了!”
裕王皱眉。
“爱妃,事情没那么简单。江南奴变背后可能有严党煽动——”
“王爷!”
李氏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您怎么还替朱翊钧说话?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的变法就是祸国殃民?连孙应鳌这样的名士都站出来反对了!”
裕王面露难色。
“可是徐阁老说过。。。”
“徐阶?”
李氏嗤之以鼻。
“他老了,糊涂了!王爷,您想想,皇上若是知道您支持朱翊钧,会怎么想?”
裕王沉默了。
他想起上次在皇上面前为朱翊钧说话后,皇上确实龙颜大悦。但如今局势大变。。。
李氏见丈夫动摇,乘胜追击。
“王爷,您可是储君啊!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必须站稳立场。依我看,您应该立即上疏,请求皇上制止朱翊钧的胡作非为!”
裕王眉头紧锁。
“这。。。容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
李氏声音尖锐起来。
“难道要等到朱翊钧把大明江山都毁了才行动吗?王爷,您别忘了,上次您维护他,是因为他还没露出真面目。现在证据确凿,他与何心隐那帮反贼勾结,意图不轨!”
裕王猛地抬头。
“这话从何说起?朱翊钧与何心隐素无往来!”
李氏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
“这是刚从江南送来的口供,那几个奴变头目都招认了,说是受了朱翊钧的指使。何心隐的聚合堂就是他们的据点!”
裕王接过文书,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不可能。。。”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李氏冷笑。
“王爷,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您若再维护朱翊钧,恐怕皇上会认为您与他同流合污!”
裕王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边是徐阶的叮嘱和皇上曾经的赞赏,一边是如山铁证和妻子的逼迫。。。
“王爷!”
李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您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朱翊钧那厮的变法已经闹得天下大乱,您却还要为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