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徐阁老请您立刻过府一叙!”
在徐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徐阶面色凝重,将一份邸报推到杨帆面前。
“你看看这个。”
杨帆接过细看。
邸报记载了江南乌程县的一起恶性事件。
董姓缙绅的投献户杨某娶妻,董宏醉酒后逼辱新娘,致其投井自尽。
杨某等人愤而围攻董宅,事态迅速扩大,现已蔓延至周边数县。
“董宏是严世蕃的门生。”
徐阶声音低沉。
“此事看似偶然,实则。。。”
“有人推波助澜?”
杨帆抬头,目光如炬。
徐阶点头。
“江南织造业近来动荡,不少作坊主借机削减工钱,民怨已久。此事恰如星火,已呈燎原之势。”
杨帆将邸报放回桌上,指尖轻点。
“阁老担心严家会借此生事?”
“不止。”
徐阶踱步至窗前。
“宣大之战后,严党虽受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江南再乱。。。”
“阁老多虑了。”
杨帆忽然笑了。
“百姓怀念太祖废除主仆关系是常情,至于提到变法。”
他指了指邸报上一行小字。
“乌程县半数百姓以织造为生,工钱连年削减,活不下去自然要闹。”
徐阶转身,眼中精光一闪。
“你是说,此事无关严党?”
“非也。”
杨帆摇头。
“严世蕃必会借题发挥。但大势已变,宣大之战后,皇上对严家。。。”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下。
“何况江南民变根源在民生,若处置得当,反可成为推行新政的契机。”
徐阶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声音。
“杨帆,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调你回京?”
杨帆心头一跳。半月前他还在宣大查案,一纸诏书便将他召回。正欲回答,书房外传来更声。
“时候不早,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