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嗣三人已经被杨帆的话搞得一肚子火气,如今再看与杨帆推杯换盏的上杉氏定,本就不爽。
再加上杨帆说的话,三人看上杉氏定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怀疑与敌意。
上杉氏定无法再忍受了,当即说道:“杨大人,我上杉氏定对征夷大将军忠心耿耿!”
“吾对北朝也忠心耿耿,无论高官厚禄都不可动摇我上杉氏定的决心!”
杨帆饮了一杯美酒,放声大笑,道:“上杉大人的决心,本官已经见识过了,刚才戏言尔,来,接着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帆对上杉氏定的态度,加上上杉氏定的确跟随空海、仁海去了浅滩,这事儿难免令人怀疑。
足利义嗣三人心中疑窦丛生,但是碍于杨帆在一旁,只能暗自忍耐下来。
足利义嗣三人一起,度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次宴席,好不容易才等到杨帆尽兴。
杨帆拉着上杉氏定的手,热络地说道:“上杉先生,吾与上杉先生一见如故,实在是舍不得现身离开。”
“奈何本官已经答应了足利义满,要释放所有俘虏,这才忍痛让先生离开。”
上杉氏定唯有露出苦笑,他被俘的这段时间,杨帆数次来招揽他上杉氏定。
上杉氏定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毕竟大明乃天朝上国,杨帆又是大明功勋卓著的武将。
能得杨帆看重,上杉氏定心中自然是欢喜,但上杉氏定受足利义满大恩,无法背弃旧主。
上杉氏定深吸一口气,道:“上杉氏定多谢杨总兵抬爱,然人各有志,还请杨总兵见谅。”
杨帆微微颔首,眼见着就到了前方辕门处,杨帆道:“上杉大人,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待吾攻陷了太宰府之后,你我再相聚,宴饮,你永远是我杨帆的座上宾!”
上杉氏定对杨帆只剩下无奈,道:“杨总兵说笑了,太宰府固若金汤,杨总兵如何攻得进来?”
杨帆仰面大笑,脸色涨红,明显是喝多了,“有你上杉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哈。”
杨帆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上杉氏定、足利义嗣等人就被庞英带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杉氏定。
离开明军大营的马车上,上杉氏定、足利义嗣、松岛一、安倍青四人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松岛一才说道:“上杉先生,杨总兵对先生,当真是礼遇有加啊。”
松岛一三人虽然被囚禁,但外界的信息还是能收到一些,尤其是上杉氏定受到的待遇。
同为俘虏,他们三人住在一间屋子里面,而上杉氏定却住在单独的居所,还有人随行侍候。
杨帆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每次都会邀请上杉氏定,对他极为看重。
反观松岛一三人,别说宴席,就是日常的吃穿用度还不如普通的明军。
上杉氏定听出了松岛一话里的夹枪带棒,但上杉氏定却没有挑明翻脸。
“杨总兵素来看重饱读诗书之人,在下不过是侥幸,多读了几日的书卷,才得杨总兵看重。”
松岛一眉头一皱,分明对上杉氏定的回答不满意,于是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今日杨帆宴请你,给我们三人难堪,送你出来的时候又说与你有约定,又说要依靠你破城,上杉先生不想说点什么?”
上杉氏定闻言暗暗苦笑,笑自己一颗赤胆忠心,结果被人家这般污蔑。
上杉氏定别过脸去,道:“清者自清,我上杉氏定对大将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至于杨总兵说的那些话,都是酒后胡言,更是挑拨我等关系的话,松岛一公子难道也要相信么?”
松岛一见到上杉氏定的态度,更加恼怒,却被足利义嗣拦住,让松岛一不要再追问了。
足利义嗣幽幽说道:“吾等战败被俘,都是天涯沦落人,何苦互相为难?我相信上杉氏定先生。”
足利义嗣经历了一番挫折,较之前更加稳重,也更加能沉得住气,不再多言。
随着上杉氏定四人的回归,明军与倭国南北朝的交易完成。
两日后,军械辎重抵达,明军正式发动对太宰府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