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咒骂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匆匆到来,见到他其他人的神情方放松下来。
任爷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可确定了消息?姓杨的当真要去游历大溪江?”
青年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来,道:“真的!任爷请看,这是我在沿途发现的官兵布防图,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保护杨帆,还能是什么?杨帆肯定会来!”
任爷脸上的愁容散去,露出笑容来:“好!兄弟们,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上面发了话,干好了这一单,每人赏赐黄金五十两,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用干玩命的勾当了!”
啊?老六,还有其他的人一听眼珠子都直了,老六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干了?不干了咱们能去干啥?”
任爷对着青年的脑袋就拍了一下子,笑骂道:“你小子傻呀?不当死士咱们就自由了,还清了上面的恩情,以后置办宅子、土地,娶妻生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呐!”
任爷说出的条件让所有死士都异常兴奋,不过也有人意识到这次行动的危险。
“任爷,姓杨的可是朝廷重臣,沿途重兵保护,尤其是那个冯潮,跟他穿一条裤子,咱咋办?”
任爷呵呵一笑,道:“咋办?硬办!陆上的官兵再有又咋?咱干的是水里的买卖,何况上面说了,当日会派人协助,将官兵引走!”
任爷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宰了姓杨的,上面的人也能松快,京城的那群大人也会舒心,亏待不了咱们的。”
杨帆将游大溪江,这便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要么,隐藏在暗处的人看杨帆游玩尽兴回去,继续彻查福建三省的案子。
照着杨帆这么个查法,三省的市舶司与布政使司官员,都得被他扒层皮。
牵连的人将数以千计,他不会顾及颜面,连民乱都能下得去狠手平息的狠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要么,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集结起来,趁着杨帆外出离开福州城的机会,给予他致命一击!
哪怕知道杨帆可能在设计引诱他们,他们也根本没得选,来自各方的压力,不会容许他们退缩。
福建刚刚平息下来的局势,随着杨帆要去游玩大溪江,又一次变得诡异起来。
表面上看着平静,但是各方都在集结自己的力量,只待那日出手,一击必杀!
福州府,五月下旬,清风徐徐,风和日丽。
杨帆与福建布政使吴昭,以及已经晋升为右布政使的陆行结伴,同游大溪江。
站在码头望着逐渐靠来的大船,吴昭笑容满面,道:“这每年开春、初秋,本官都要邀请官员来游大江,临江沐风品尝美酒,别有一番滋味。”
吴昭不住地给杨帆大溪江的美景,道:“杨老弟若是愿意,每年都来这福建游玩,吾愿意带着你四处游历,福建的美景数之不尽,哈哈哈哈!”
杨帆嘴角含笑,说道:“自来到福建之后忙于政务,从未有时间有心情欣赏福建之美景,托吴大人与陆大人的福,请!”
三人以及其他的官员、侍卫陆续登船,一阵阵的江风吹来,令人心情愉悦。
本来今日杨帆来游湖,不想带着吴昭与陆行,谁知吴昭大人憋了多日,听说杨帆要游玩,说什么都要来凑热闹,与杨帆一起出游。
杨帆经受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勉强答应,这才有了今日众人来游大江的一幕。
船只渐行渐远,杨帆与岸边的王图交换了一下眼色,王图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杨帆等人到了水中,就如同风中浮萍,生死由不得自己,这时候留在岸边策应的人,必定是杨帆最信任的人。
大溪江上,清风徐来。
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吴昭笑容满面,举着酒杯道:“杨老弟,陆大人,这杯酒老夫敬你们,这段时间你们两位忙于公务,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