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明日上午,冯潮就要离开福州城,率领明军驻扎在福州城外的主力,前往剿匪。
冯潮正在思索剿匪的事情,书房外小厮来禀报:外面有一位姓杨的客人拜访。
姓杨的客人?
冯潮在福州城可没有什么姓杨的好友,他眉头一皱,问道:“那人可还说了什么其他的?”
小厮想了想说道:“那位客人说,他来自应天,能解老爷您的燃眉之急。”
哦?
冯潮觉得有趣,从应天来的?他挥挥手,让小厮将来拜访的客人带进来。
冯潮的父亲乃大明开国元勋冯胜,如今年事已高常年待在应天休养身体,冯潮猜想这位从应天来的故交,可能与他的父亲冯胜有些关系。
不过当客人来到书房后,冯潮上下打量,他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人,道:“阁下来自应天?你我可曾见过?”
杨帆微微一笑,说道:“自然见过,不过当年我乃一六科给事中,冯大人未曾在意,后冯大人外派离开京城,你我再无见面的机会。”
说着,他拱手向冯潮行礼,道:“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杨帆,冯大人,别来无恙。”
杨帆?
冯潮的瞳孔微微收缩,对于杨帆的到来颇为惊讶,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恐惧。
杨帆自报家门报上的职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的手段谁不知道?锦衣卫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冯潮的脸上神情的变化极为精彩,片刻后,他露出笑容,哈哈大笑:“原来是杨大人当面,哈哈哈,杨大人怎么忽然来了福建?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知道杨大人要来,让我尽地主之谊!”
杨帆微微一笑,说道:“此番来福建,乃受太子殿下重托,故才没有招摇,不瞒冯大人说,自从到了福建后所见种种,触目惊心。”
冯潮的身子微微一抖,道:“清剿匪寇之事,本官的确有做的不到位之处,可是那群匪寇十分狡诈,之前的数次清剿他们都提前逃走,是本官的错。”
冯潮以为杨帆要兴师问罪,没想到杨帆话锋一转,道:“冯大人误会了,吾没有怪冯大人的意思,今日来府上,是要为冯大人出主意,让冯大人能公私两全。”
冯潮眉头微皱,说道:“杨大人的意思吾听不明白,何为公私两全?”
杨帆笑了笑,道:“冯大人身为都司都指挥使,清剿匪寇保护一方安定,这是公事,冯兄发妻过世数年还未续弦,与沈家小姐有请却碍于她商贾的身份,无法迎娶,这是私事。”
冯潮目光一动,上前一步,道:“杨大人当真有办法帮我?你……你又是如何知晓我与沈小姐的关系?”
杨帆盯着冯潮,问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大人只要相信我,与我合作,我保管你冯大人公私两全,我杨帆何时说过大话?”
冯潮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迟疑了片刻,向杨帆行了一个大礼,道:“我冯潮对沈小姐之情天地可鉴,还请杨大人帮我这次,若成了,以后杨兄就是我冯潮的恩人!”
冯潮出身将门,却是个痴情种,这一点从冯潮发妻离世后他未曾续弦就能看出来,要打动冯潮,说服他,就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出杨帆所料,冯潮果然立刻答应了与杨帆合作。
当夜,杨帆在冯潮府邸中待了两个时辰才离开,第二日清晨,冯潮便前往明军大营,率领明军主力出征,甚至将守备福州城的明军也抽调了一部分出去。
冯潮对外声称:悍匪横行无忌,残害百姓,大明官军必全力讨伐之,不清剿重创匪寇,他冯潮绝不回来!
冯潮信誓旦旦离去,而这一日,也正好是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吴昭举办寿宴的日子。
吴昭寿宴前遇见了悍匪残害百姓,本来他不想办寿宴,奈何手下的官员们劝说:大人今年正好是六十岁,这六十大寿岂有不置办的道理?
不过规模上可以缩减一些,不要过于张扬,就邀请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重要官员,以及都指挥使司、按察使司的官员,以及福建有头有脸的大商人赴宴庆祝即可。
吴昭“从善如流”,依照原本的计划举办寿宴,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寿宴将是他吴昭永世难忘的一次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