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背。。。”
杨帆暗自思忖。
“若能再有三五年。。。”
但他知道,时间不等人。眼下正值新旧交替之际,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严党若借祭孔之名煽动士人,不仅变法可能夭折,就连朱家江山都可能动摇。
何心隐结束了讲学,与众人寒暄几句后,朝杨帆这边走来。
杨帆一路上思索着严家若祭孔将面临的两个问题。
“地点和身份。。。”
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严嵩父子若真要祭孔,京师孔庙、曲阜都是皇家禁地,他们断不敢明目张胆前往。
那么,书院或天地坛就成了最可能的选择。
更棘手的是,严嵩已告病在家,无法以首辅身份主持,只能私下串联,装作“自发而成”的民间祭祀。
想到这里,杨帆的嘴角浮现出冷笑。
这种掩耳盗铃的把戏,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他。
“杨大人,何事如此出神?”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帆抬头,见何心隐含笑立于门前,一袭青衫,儒雅中透着几分超然。
“何先生来得正好。”
杨帆起身相迎,开门见山道。
“严嵩献诗之事,想必先生已有所耳闻?”
何心隐神色一凛,缓步入内。
“近日杭州城内确有传言,说京城戒严,皇上背弃圣人之制。。。”
他顿了顿,眼中带着锐利。
“看来,出事了?”
杨帆点头,示意何心隐落座。
“本朝以尧舜大道立国,自当包容诸子百家。皇上清修仅是个人喜好,与立国之道何干?”
他压低声音。
“严嵩很可能要借祭孔之名,行挤兑皇上之实。”
“将皇上抹黑成不尊圣王之道的术士?”
何心隐眉头紧蹙。
“正是。”
杨帆眼中带着锋芒。
“更棘手的是,皇上已命裕王八月二十七赴曲阜祭孔。严嵩多半会抢在前头,先发制人。”
何心隐沉吟片刻。
“杨大人有何打算?”
“我也要祭孔。”
杨帆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