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倭寇攻打台州,你暗中运送的三百石粮食,如今还在兵部账册上记着!”
他挥笔签下刑状,两名刽子手立刻上前。
鬼头刀寒光一闪,两颗人头滚落高台,鲜血喷溅在早已准备好的草席上。
“啊——”人群中爆发出尖叫,有人当场呕吐起来。
张居正面不改色。
“肃静!下一个!”
刑名佥事继续宣读。
“契奴颜富贵、陆国柱、陈风、沈飞,收受倭寇银子,煽动百姓闹事,打砸抢烧无辜商铺,致七人死亡,二十三人受伤。判斩立决!”
颜富贵突然挣扎起来,声嘶力竭。
“乡亲们!他们这是要杀光我们这些苦命人啊!什么倭寇不倭寇的,分明是。。。”
“啪!”
张翰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喊叫。
“放肆!你收的那五千两白银,是从宁波港倭寇船上直接运来的!账本就在巡抚衙门,要不要当众念给大家听?”
张居正将刑状递给张翰。
“签吧。”
四颗人头接连落地时,百姓的反应已经变了。
最初的恐惧被愤怒取代,有人开始朝台上扔烂菜叶。
“畜生!我表弟的绸缎庄就是被他们烧的!”
“原来倭寇是他们引来的!”
“杀得好!”
张居正与张翰交换了一个眼神。时机到了。
他亲自拿起最后一份判词,声音放缓却更加有力。
“绸缎行总沈义明、茶业行总顾赟、盐业行总金贵荣,收受鄢懋卿、罗龙文贿赂,煽动商人罢市、契奴作乱。按律当斩。。。”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念其并无通倭实据,且大敌当前,特从轻发落。
各杖三十,免去行总之职,由各团行重新推举!”
沈义明三人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衙役们已经搬来了刑凳,扒下他们的裤子。
“啪!”
第一杖下去,顾赟的惨叫声就响彻广场。茶行的商人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活该!这狗东西压了我们十年茶价!”
“去年我交不上孝敬,他让人打断了我儿子的腿!”
“严嵩的走狗!死有余辜!”
张居正眉头微皱,低声对张翰道。
“严党荼毒之深,竟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