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抚掌,脸上皱纹舒展开来。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张经,你以为如何?”
张经沉吟道。
“海商最怕的是西洋大商直接到杭州交易。索扎想仿效双屿岛,在月港、历港设互市。”
他眼中闪过狠厉。
“不如让海盗击沉几艘商船,让皇帝的订单无法交货!”
严世蕃独眼放光。
“好!让那些红毛鬼知道,谁才是海上真正的主宰!”
“同时。”
张经继续道。
“朝中需要严阁老发力,借民乱和海盗之事,逼朱翊钧停止变法。”
“朱翊钧的变法若成,我等皆无立足之地。”
张经捋着胡须,眉头紧锁。
“可如今皇上对他信任有加,朝中支持变法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我们该如何破局?”
“破局?”
鄢懋卿冷笑一声,瘦削的脸上浮现出毒蛇般的笑容。
“何须破局?只需让这局自己崩塌便是。”
严嵩坐在主位,半阖着眼皮,似睡非睡,却将每个字都听在耳中。
他缓缓开口。
“懋卿有何高见?”
鄢懋卿倾身向前,压低声音。
“海上贸易是朱翊钧变法的命脉。若西洋南洋诸国的商船接连被大明水师击沉。。。”
“妙啊!”
严世蕃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届时诸国必向朝廷抗议,父皇迫于压力,只能叫停变法!”
张经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要挑起邦交争端啊!”
“怎么,张大人心软了?”
鄢懋卿眯起眼睛。
“别忘了,朱翊钧的《商税新法》可是要动你我家族百年基业。”
严嵩终于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球里带着精光。
“懋卿此计确实高明。但需确保万无一失,那些海盗。。。”
“阁老放心。”
鄢懋卿胸有成竹。
“汪直余部仍在东海活动,只需许以重利,他们自会配合。至于旗号、衣甲,下官早已备妥。”
严世蕃兴奋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