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年来,他的思想被视为异端,饱受排挤。
如今竟有人不仅理解他,还要重用他,怎能不感动?
“子玄兄如此厚待,李某敢不效犬马之劳?”
李贽郑重道。
朱翊钧满意地笑了。
“好!有李兄相助,变法大业又添一员猛将。”
他转向吕坤。
“吕兄,你与李兄先在文渊阁熟悉事务。待时机成熟,你独当一面,李兄则居中策应。”
吕坤拱手。
“谨遵公子吩咐。”
李贽敏锐地察觉到朱翊钧的用人策略——吕坤实干,适合执行;自己善辩,适合造势。
这位年轻贵族的识人之明,令他暗暗称奇。
三人畅谈至午时,话题从变法方略延伸到治国理念。
李贽渐渐放开,言辞愈发犀利。
“天之立君,本以为民。”
李贽慷慨陈词。
“如今却是民为君役,本末倒置!”
朱翊钧眼中精光一闪。
“李兄此言甚妙。继续说。”
“庶人非下,侯王非高。”
李贽越说越激动。
“礼教森严,等级固化,使上下隔绝,民情不能上达,此乃乱世之兆!”
朱翊钧拍案叫绝。
“好一个庶人非下,侯王非高!李兄此言,已触及治乱循环之根本。”
李贽惊讶于朱翊钧的理解深度。寻常权贵听到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早该勃然大怒了。
“子玄兄不觉得李某离经叛道?”
李贽试探道。
朱翊钧意味深长地笑了。
“何为经?何为道?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规则罢了。若要变法,就必须打破这些桎梏。”
李贽心中一震,仿佛找到了知音。
他忽然明白,为何吕坤会对这位年轻贵族如此忠心。
谈话间,朱翊钧对李贽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他暗想。
此人思想之锐利,远超何心隐,若能善加引导,必是变法一大助力。
“李兄。”
朱翊钧郑重道。
“下一阶段变法,你的这些观点都会派上用场。届时,就靠你舌战群儒了。”
李贽拱手。
“李某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