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份强自镇定,起身行礼。
“不知朱大人突然驾临。。。”
“少装糊涂!”
朱翊钧厉喝。
“来人,拿下!”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扭住董份双臂。老尚书又惊又怒。
“大人这是何意?我犯了何罪?”
朱翊钧逼近一步,眼中寒光凛冽。
“串连书院,煽乱朝纲;指使子侄逼迫新妇,酿成江南奴变大案。
这些够不够?”
董份脸色煞白。
“大人明鉴!这都是诬陷。。。”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巴掌,打你欺君罔上!”
朱翊钧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打你祸乱江南!”
董份被打得头晕目眩,金丝眼镜掉落在地。
锦衣卫将他按跪在地上,老尚书何曾受过这等羞辱,顿时老泪纵横。
“老臣冤枉啊。。。”
朱翊钧不再理他,径直走上戏台。乐师和戏子们早已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都起来。”
朱翊钧竟在戏台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
“接着唱。”
班主战战兢兢。
“朱大人想听哪一出?”
“就刚才那《牡丹亭》。”
朱翊钧二郎腿。
“唱得好,本宫有赏;唱得不好。。。”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董份,冷笑一声。
丝竹声颤抖着重新响起,杜丽娘的唱腔却已经变了调。
朱翊钧闭目养神,手指轻叩扶手,仿佛真的只是来听戏的贵客。
台下,刑部官员正带着衙役翻箱倒柜。不时有侍女惊叫、家丁哭喊声传来,与台上的婉转唱腔诡异交织。
一个时辰后,张大受匆匆走来,在朱翊钧耳边低语几句。太子眉头微皱,随即舒展。
“继续搜。”
又过了半个时辰,朱轼也来了。
“大人,董份已被拿下。”
一名锦衣卫上前禀报。
朱翊钧微微点头,迈步跨过门槛。
府内一片狼藉,仆役们被押在院中跪成一排,女眷们则被集中在厢房内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