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积弊已久,非猛药不可治。我欲从三方面入手。其一,改革军制,建立新式军队;其二,改革教育,培养实用人才;其三,改革税制,减轻百姓负担。”
颜山农皱眉。
“这些都不容易啊。军制改革触动将门利益,教育改革得罪士林,税制改革更是。。。”
“所以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你们在江南的支持。”
朱翊钧目光炯炯。
“书院是培养未来人才的摇篮。我希望十年之后,大明能有一批既通经史,又懂实学的新式官员。”
何心隐若有所思。
“减少八股文,增加算学、农学、甚至赵士桢那样的格物之学?”
“正是。”
朱翊钧点头。
“不仅如此,还要广开民智,让更多平民子弟有机会读书。
只有民众开化,国家才能真正强盛。”
三人一直谈到午后,直到随从提醒天色不早,何心隐二人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送走何心隐和颜山农后,次日天刚蒙蒙亮,朱翊钧便已穿戴整齐。
“大人,吕大人已在文渊阁候着了。”
王安轻声提醒。
朱翊钧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走吧。”
穿过重重宫门,朱翊钧与王安来到文渊阁值房。
吕坤早已在内等候,见朱翊钧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吕先生不必多礼。”
朱翊钧抬手示意。
“朱轼可来了?”
吕坤正要回答,值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新任刑部左侍郎朱轼身着正四品绯色官袍,腰间玉带上挂着象牙腰牌,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
“下官朱轼,拜见大人,拜见吕大人。”
朱翊钧打量着这位曾在大同有过一面之缘的官员。
朱轼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些,但眼神更加锐利,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徐侍郎请进。”
朱翊钧示意他入内就座。
“一别经年,徐侍郎风采更胜往昔。”
朱轼入座后,感慨道。
“大人还记得下官,实在令下官惶恐。
当年大同一别,恍如隔世。”
朱翊钧微微一笑。
“马德馨他们可好?”
“回殿下,马大人托下官带话,说大同军民日夜盼望殿下能再临边关。”
朱轼眼中带着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