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灵活现!那杨帆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角落里,严嵩半闭着眼睛,手中佛珠转动。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
“事情不能搞大,否则变成谋反大案,就超出我们掌控了。”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严世蕃收敛笑容。
“父亲多虑了。高拱和殷正茂都是聪明人,知道分寸。”
严嵩睁开浑浊的老眼。
“当时是谁去找的高拱?具体怎么说的?”
鄢懋卿上前一步。
“回阁老,是下官去的。当时暗示高拱,如果徐阶跟着杨帆翻船,首辅之位最合适的就是他。”
“他什么反应?”
严嵩追问。
“他。。。”
鄢懋卿回忆道。
“起初犹豫,后来就应下了。”
严嵩手中佛珠一顿。
“高拱此人,野心不小啊。”
他看向儿子。
“让鄢大人再去一趟,给高拱送枚玉如意。”
严世蕃不解。
“这是何意?”
“玉者,欲也。”
严嵩幽幽道。
“如意者,适可而止。告诉他交易已成,莫要得寸进尺。”
鄢懋卿会意。
“下官明白,这就去办。”
严世蕃撇撇嘴。
“父亲太过谨慎。如今杨帆已是瓮中之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严嵩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佛珠继续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晚上,京城却比白日更加喧嚣。
“听说了吗?南浔乱民喊着跟着杨帆干呢!”
“可不是!要铲除江南缙绅,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那杨帆平日装得道貌岸然,原来包藏祸心!”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类似的对话如瘟疫般蔓延。
严家蓄养的帮闲们混迹其中,添油加醋,将谣言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据说那杨帆还私藏龙袍!”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