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当即决定。
“正好近日在读《近思录》,可借此阐发朱子之学。”
裕王情绪稍定。
“若需要,本王也可前往。”
徐阶与李春芳相视一笑。
徐阶拱手道。
“殿下身为皇储,重申国家根本之政,不偏不倚,最为妥当。”
“可是。。。”
裕王眉头又皱起来。
“江南之事与阳明官学本是两桩事,如今却被混为一谈,这才是症结所在。”
徐阶目光一沉。
“流言针对的是变法。明面上谈官学,实际上是非议杨大人和他的新政。”
李春芳点头。
“严世蕃这招确实恶毒。但。。。”
他犹豫了一下。
“这也是天下缙绅读书人的民意,硬顶着反而不美。”
裕王忽然压低声音。
“父皇为何至今没有旨意?”
徐阶苦笑。
“皇上也为难。此时若下旨,万一事态恶化。。。”
他话锋一转。
“但明君在上,一切自会稳如泰山。”
“那我们的态度。。。”
裕王犹豫地问。
徐阶深吸一口气。
“老臣虽不赞同杨大人某些做法,但公开反对变法不妥。”
他看向李春芳。
“明日讲学,只谈理学,不涉新政。天下读书人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至于江南。。。”
徐阶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就看张居正的了。若他想停变法,我等须准备妥当的退出之策。织造局、银子、农户、商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李春芳感叹。
“徐公思虑周全。这个态度最稳妥,能让理学清流慢慢掌握话语权。”
而在白檀书院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落,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地上坐满了来自各地的士子,他们或交头接耳,或正襟危坐,目光都聚焦在前方的讲台上。
杨帆压低斗笠,悄无声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环顾四周,发现书院内人头攒动,竟无一处空位。
“听说了吗?那杨帆在江南杀民变法,血流成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