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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叛徒鼠二的挑衅被揭开的黑厂过往（第2页）

就在兔子即将冲出它庇护范围的刹那！

那颗因剧痛而低垂的巨大头颅，猛地抬起！动作快得带起一片血雾！它甚至没有去看扑向鼠二的兔子，只是凭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和对那小小身影位置的精准感知，巨大的头颅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却又无比轻柔的力道，向侧面一顶——

“噗！”

兔子小小的身体，如同撞进了一堵温暖而坚韧的肉墙，被牛宽阔的鼻头稳稳地、轻柔地挡了回来，重新圈回了自己巨大身躯投下的、那带着血腥味的庇护阴影之中。兔子的撕咬扑击徒劳地落在了空气中。

“虎…虎哥…”蛇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它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牛脖颈处那不断喷涌鲜血的巨大裂口，又转向岩顶狂笑的鼠二，最后，它的目光落在了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浑身毛发倒竖、琥珀色瞳孔中风暴凝聚的猛虎身上。

虎巨大的虎爪深深抠进地面，岩石在爪下碎裂。它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牛，那眼神充满了惊涛骇浪般的质问、愤怒和一种被欺骗的痛楚！它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滚雷碾过破碎的山谷：

“它…说的…是真的？！”

没有辩解。没有解释。没有愤怒的驳斥。

牛只是在那片喷溅着自身鲜血、笼罩着兔子的阴影里，艰难地、沉重地，再次低下了它巨大的头颅。这个动作仿佛耗尽了它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粘稠的鲜血顺着它深褐色的皮毛流淌，滴落在泥土里，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暗红。它用沉默，回答了虎的质问。

这无声的默认，如同最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头！山谷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鼠二那疯狂而得意的尖笑在夜风中回荡，还有牛脖颈伤口处血液滴落的、如同丧钟般的“滴答”声。

夜，深了。惨白的月光冰冷地洒满山谷。鼠二不知何时己消失在岩石的阴影里，只留下那浓郁的混沌恶念和刻骨的毒语在空气中缓缓沉降。

众生肖在巨大的冲击和疲惫中沉沉睡去，或被迫陷入警戒的假寐。唯有那尊伤痕累累的巨影，依旧矗立在月光下，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峰。

鼠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被一种沉闷的、如同大地心跳般的声响吸引。它悄悄爬出藏身的石缝，循声望去。

月光下，牛庞大的身躯正以一种最卑微、最沉重的姿态——双膝跪地。它巨大的头颅深深垂下，几乎触碰到冰冷的地面。脖颈处那道恐怖的伤口虽然不再喷涌，但依旧有粘稠的血丝缓缓渗出，在月光下闪烁着暗红的光泽。

而最让鼠心胆俱裂的，是牛的动作。

它正用它那支粗壮、坚硬、曾在遗忘崖刻下“犊儿”、在雷暴山刻下“我欠的要还”、此刻尖端布满磨损和焦痕的巨大牛角，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绝望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撞击着身前冰冷坚硬的地面！

咚！咚！咚！

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每一次撞击都让大地微微震颤！撞击点周围的岩石地面，己经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细小的碎石和泥土被震得飞溅起来！

牛角那坚硬的尖端，在与岩石的疯狂碰撞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坚硬的角质层在崩裂！在剥落！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牛庞大身躯因剧痛而无法抑制的剧烈抽搐！

它巨大的头颅死死抵着地面，粗壮的脖颈因用力而绷紧如钢铁，每一次撞击都牵动着脖颈处那道迸裂的伤口，暗红的血珠随着撞击的节奏，从伤口边缘被震落，滴在布满裂痕的岩石上，溅开一朵朵凄厉的小花。

没有嘶吼，没有哀嚎，只有那一声声沉重到令人灵魂都跟着颤抖的撞击声！

咚！咚！咚！

它不是在攻击大地，它是在用这近乎自毁的方式，捶打着那颗早己被愧疚和痛苦碾得粉碎的心！它在用这沉默的撞击，回应着鼠二那恶毒的指控，回应着虎那愤怒的质问，回应着亡子那一声声穿透时空的泣血呼唤！

月光惨白，将牛跪地撞角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而扭曲的、如同正在承受无尽酷刑的剪影。粘稠的血与破碎的角屑混合着泥土，在撞击点形成一片小小的、无声诉说着滔天痛苦与无法偿还血债的泥泞之地。山谷的风呜咽着，卷起血腥与尘土，却带不走那沉重的、一下下砸在众生心头的——无声恸哭。

欲知后事如何点个关注，咱们下回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