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家分晋故事快要讲完时,洗马赶了回来。
“君侯!”洗马坐下凑到萧非身旁低声道:“廷尉那边说,陈季须凌晨就被堂邑侯领走了。”
“嗯?还有吗?”萧非的视线还放在说书人身上。
“廷尉里的人告诉我,廷尉信己经下命令了,不再对长安持续前几日那样的高压禁奸止邪行动。”洗马左右看了一眼,贴近萧非耳旁。
“有点虎头蛇尾啊,严打就这么结束了?”萧非不再听说书人讲后续内容,从坐席上站起,“走,回府!”
离开茶楼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雪,萧非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在洗马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从茶楼到离开东市,萧非撩着车窗帘,看着街道两旁,发现果然没有了前几日那样多的衙役。
即将进入尚冠里,萧非掀开车帘吩咐:“绕道堂邑侯府。”洗马闻言一怔,随即指挥车夫,车夫会意调转马头。马车碾过己经有一定积雪的戚里街道,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君侯,堂邑侯府就快到了。”车夫轻声向车内传话。
萧非将车帘掀起一角,往前看了一眼:“从堂邑侯府门口路过即可”
车夫驱车前行,萧非放下车帘,撩起车窗帘,远远望见堂邑侯府的朱漆大门紧闭,往日侯府前应当值守的家仆不见踪影,显得有些冷清。
“果然己走,要不然不会如此冷清。”萧非喃喃自语后放下车窗帘,对着车厢外车夫吩咐:“走,回府。”
回到侯府,萧非闲的无事,打算去书房找些书简。刚踏入中庭,就听见廊下传来窸窣低语。萧非吃瓜心骤起,轻放脚步奔着说话声处移动,就见家丞和洗马正凑在庑廊转角处说话,见萧非过来,慌忙分开。
“说什么呢?”萧非被二人发现,有些尴尬,但是脸色不变,满脸正经。
家丞嘴角抽搐:“我正询问洗马,刚刚去哪里了。”
“对对,我告诉家丞,刚刚是陪君侯去听说书去了。”洗马也连忙解释。
“嗯?”萧非装作有些不满。
“君侯,我,我不是打听你去了哪里。”家丞连忙组织语言,“君侯,我只是嘱咐洗马,以后君侯若想听说书,不必冒着风雪去东市。我这里还有一份,长安城内说书人的名单,给些银钱就能将这些说书人请到府里来。”
“哦?你也喜欢听说书吗?”萧非听到家丞说他那里有说书人的名单,感觉遇到了有共同爱好的人。
“是的君侯,不过我不爱听三家分晋,那个怪没意思的。”家丞有些不好意思。
萧非虽然刚才听得挺入神,但确实对三家分晋这个晋国自己玩死自己的故事,并不是那么喜爱。感觉遇到了知音拍了拍家丞肩膀,“好,下次你来安排,咱们一起听。”
又到了上值日,不过萧非今日没有前往未央宫,而是首奔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