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绮窗洒在后寝内,宿醉使萧非有些头痛,萧非揉着太阳穴从锦衾中坐起。想起昨夜送别卫青后,自己回到屋内又喝了些酒才入睡。又揉揉脸伸手将盖在腿上的亵裘掀开,浑浑噩噩的从榻上站起,赤足踩在青砖地上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让萧非瞬间清醒。
“这鬼天气。。。。。。长安的十一月己经这么冷了,后面怎么过啊!”萧非嘟囔着,忽然想起去年在槐树巷小院的寒冬。“看来我真得搭个火炕了。”
“来人!”萧非穿好衣服冲着屋外喊。两名侍女立刻捧着铜盆和巾帕进来,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家丞。
家丞发现萧非在看他,立刻恢复往常干练的模样,“君侯,早膳己备好。”
萧非胡乱擦了把脸,“就在这屋吃,让他们端上来吧!对了,今日早膳都有哪些?”
“君侯,今日就备了肥牛粥和肉饼,还有几样腌菜,如你不喜欢或者还有什么想吃的,马上去给你安排。”家丞轻声介绍。
萧非咽了口唾沫:“不用换了,这样就行。家丞,以后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其他人就行。”
侍者端着小桌,侍女端着早膳,萧非吃了两口,看家丞没有走,“咱们侯府有火炕吗?”萧非一手拿着肉饼开始随便比划两下。
家丞瞪大眼睛,眉毛拧成一团:“火。。。火炕?咱们有火墙,有炭盆,火炕是什么?”
这时萧非回头了一眼自己晚上睡的榻,才想起,在西汉大家都是席地而坐。那种高于地面很多的火炕,现在根本没有,只好进行比喻解释,“就是在地上砌个能发热的榻。”
见家丞仍一脸茫然,萧非不耐烦地详细比划着,“在地面上砌几条烟道,烧火的热气从烟道过。。。。。。这样在上面睡觉舒服死了。”
“这。。。。。。”家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什么这,我不管。”萧非猛地站起,小脾气蹭地上来了。“去长安城内,找几个手艺最好的泥瓦匠来,今日我要盘火炕!”
家丞见萧非有些激动,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躬身退下。没过多久又匆匆折返,“君侯恕罪,泥瓦匠己经去找,但是有个问题,这火炕要盘在何处?”
萧非一时语塞。他裹着亵裘在屋内转悠两圈,昨日进府,到今日连府内所有屋子还没有逛完。
“走咱们去府里转悠转悠,看看哪里合适。”萧非一挥手走在前面,家丞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正房太庄重,暖阁又太小,自己去住厢房也不太好,东西跨院又转了一圈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离开东跨院,萧非与家丞漫步在走廊中,“家丞,你说这么大的一个侯府,怎么就没有适合火炕的房间呢?”
家丞没有吱声。
经过庖屋时,庖正与庖厨和几名庖丁己经开始准备午膳,见萧非经过慌忙就要行礼,萧非示意他们不用如此多礼继续忙活就行。
行至马厩时,洗马正指挥侍者在马厩忙活,西匹御赐的骏马正在槽前悠闲地咀嚼草料,看见远处的萧非,还打了个响鼻。
萧非看了看家丞,又看一眼洗马满脸疑惑,压低声音:“家丞,洗马不用管马厩的活啊,他怎么?”
“是的,洗马是为你出行时的前导,但咱们这位洗马特别爱马,陛下又送来西匹良驹,这他不就。。。。。。”家丞轻声回答。
萧非点点头,看着侯府宽敞的马厩突然想起自己在槐树巷的小院,心头涌上一丝怀念,指着马厩旁边的一片空地,“这里以后有什么要盖的吗?”
“回君侯!”洗马恭敬地回答,“这里只是偶尔会停放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