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温珍旎睡得浑身舒坦,根本不想睁眼。
但是床头上的震动声没完没了,实在扰人清梦。
“慈恒……接电话。”温珍旎脚趾轻踹着身边的人。
慈恒搓着脸,摸索着从床头捞过手机,披了件外套,走到阳台上。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总助陆方洋的声音。
雨夹雪早停了,外面倒是干净得赏心悦目,但刀子一样的风直往领口钻,吹得慈恒睡意全消。
他凝视着被薄雪覆盖的云杉,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直到对面将话讲完,目光才从雪景离开。
“嗯,知道了,通知公关部做好准备,随时监控舆论,将影响力控制到最小。另外你再安排一下行程,我现在赶往北城。”
北城那边的工厂出事了,涉及到机密,作为最高负责人,还是亲自去一趟最好。
和总助交代完,慈恒给生活秘书林诺拨去电话,让他收拾好行李到机场等他。
樟园住的时间少,衣帽间里的衣服还是有专人隔三差五来打理的。
慈恒挑了件黑色羊绒衫套上,又从抽屉取出一只百达翡丽腕表。
“你要出门?”
温珍旎进来换衣服,看他戴好手表,在穿衣镜前整理肩袖。
“临时行程,去北城出差。”
“这么突然的吗。”
羊绒衫不太合身,上半身裹得紧紧的,过于结实的胸肌把下摆都撑短了一截。
“好像短了。”
温珍旎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高领的白色线衣,“换这个吧,正好配那件黑白格毛呢大衣。”
“确实短了,不是好像。”
重新穿戴好,慈恒对着整理头发,视线无意间落到地毯上。
那里还堆着没来得及整理的购物袋。
“你们昨天逛街,没我的份?”
他眯着眼,语气戏谑。
温珍旎像做错事被逮住的小学生,目光不自在地闪了闪,干巴巴地找补道:“你又不缺什么。”
慈恒当然不缺什么,也不需要他的太太操持家务,整天围着丈夫的衣食住行打转。
但他就莫名地生出一种奇怪且别扭的感觉,忍不住想逗她。
“缺不缺是回事,送不送是态度问题。”
“……”温珍旎噎了一下。
不过她很会顺毛,视线扫到妆台上的眼镜,便取来帮他戴上。
“好吧,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她哄人很有一套,只是轻轻环住慈恒的肩,踮起脚送上一个吻,就能轻易让人心软。
“算我的赔礼。”
慈恒有被哄到,心里受用,嘴上还是生硬道:“马马虎虎吧。”
她颈间的项链歪了,他将中间蓝闪蝶吊坠扶正。
“怎么总戴这条项链?”他好奇地问。
“因为是你送的呀。”
身边的人都知道,温珍旎很宝贝这条项链,没有商业活动的时候,几乎不会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