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珍旎开了一路飞车,出了电梯,玄关感应灯亮起,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投向鞋柜深处。
捕捉到一双男士手工皮鞋,正端端正正摆在属于它的位置时,一股松弛感从紧绷的肩颈无声滑落,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主卧里留了夜灯,洗过澡,温珍旎关掉灯,轻手轻脚地靠向床上的人。
男人已经睡得很沉,一只手枕在脑后,穿的是真丝睡衣,因为保持健身,本就宽的肩膀绷得块垒分明。
一只手搂不住,她半个身体压过去才勉强抱住。
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把人吵醒了,慈恒侧过头来,没睁眼,顺势把她揉进怀里。
“吵醒你了?”
“嗯。”男人哼了一声,鼻音略重,“有话说?”
温珍旎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着,语气难得的正经,“我看到热搜了,形势不妙,股价可能会跌。”
“员工泄密,加上离婚的传言,市场情绪急速恶化,造成二级市场恐慌性抛售,股价下跌不可避免。”
“你很担心?”慈恒揉着她的肩,安抚道,“只是暂时性的,无伤大雅。”
温珍旎帮不到他什么,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要不我们公开婚姻状况?”
“犯不着。”
男人很困,只想睡觉,“睡觉。”
三年时间就把海外公司一步步壮大,他的能力早就远超她的认知了。
她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既然他说不用,温珍旎也就不再追问,往男人怀里拱了拱,安心地闭上眼睛。
可能是霸着男人的身体睡了一夜,投怀送抱的睡姿反倒方便了枕边人,一早就被吻醒。
昨晚又困又乏,一直做乱梦,熹微的晨光照进房间时,温珍旎睁开眼,表情还有点茫然,待视线聚焦之后,才看清眼前男人的脸。
清晨的卧室,静得能清晰地听见呼吸声,她整个人浸润在温柔的晨光里。
温珍旎的脸颊和耳朵顿时充血,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
看来昨晚的担心是多余的,他都有心情做这种事了,想来事情算不上多严峻。
“慈恒,我要去片场了。”
她双腿乱蹬,让他赶紧起来。
慈恒牢牢按住腿,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补交上周的作业。你继续睡你的,不耽误。”
他都这样了,她还能继续睡,那她的心是真的大。
“不行,会迟到的。”
钟导那暴脾气,逮谁都骂,她可承受不住。
温珍旎推搡他的胸膛,男人却重得像座山,一动也不动,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扣住。
微凉的唇随即印上她的颈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烙下滚烫的印记。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要做什么,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种霸道的性子,结婚之后更胜,平日里尚能收敛几分,可一到独处的时候,那份任性便毫无保留地释放。不见面还好,见了面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变着层出不穷的花样。
“慈恒,脖子以下不行……脖子更不行。”
她气息不稳地提醒,“拍戏要上妆,遮不住。”
让人看见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