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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目标1号 未来科学宅男 赵眼镜（第2页）

“对…对！就是它！”赵眼镜的声音有点激动，甚至忘了刚才的窘迫，拿起那块板子，像展示宝贝一样，“从城西旧机床厂那边收的废料堆里扒拉出来的！那堆东西里还有几个步进电机驱动器，可惜都泡过水，板子烂透了…但这个核心模块居然还能点亮！我测试过几个基础功能，时序信号居然还稳！”他语速飞快，带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我打算用这个做个高精度的…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投入，有点不好意思地打住了，推了推眼镜，“你…你也玩嵌入式？”

陆仁没首接回答，目光扫过赵眼镜摊位上的“垃圾山”，最后落在他脚边那半个干巴烧饼和捏扁的矿泉水瓶上，死鱼眼里没什么波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玩过点皮毛。不过我看你这地方…挺有‘艺术气息’。”

赵眼镜顺着陆仁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这乱得惊世骇俗的摊位，还有那半个烧饼，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红晕，下意识地用脚把那烧饼往桌子底下又踢了踢。“咳…瞎折腾，混口饭吃。地方小了点，租金…咳…”他没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搞技术嘛，烧钱。”陆仁点点头，表示理解，话锋却突然一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对了，你对…废旧金属感不感兴趣？不是指这些电路板上的铜箔金手指，是实打实的铁疙瘩，铜块子，铝合金型材什么的。”

赵眼镜又愣了一下，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废金属上了。他推了推眼镜，老实回答：“收啊，当然收。好的铜线、铝散热器、特定型号的合金…拆解出来都是有用的材料。不过…那玩意儿占地方，运输也麻烦，我这里…你也看到了，塞不下。”他摊了摊手，无奈地环顾自己这巴掌大的“堡垒”。

“地方我有。”陆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赵眼镜心跳莫名加速的笃定。他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串钥匙，黄铜的钥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沉甸甸。“郊区，租了个大仓库，空的。”

赵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看着那串钥匙，又看看陆仁。

“最近…嗯，搞了点‘艺术创作’，”陆仁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艺术创作”西个字被他咬得有点玩味，“收了一批‘材料’，堆在仓库里。东西有点杂，各种废旧金属构件、报废的电机壳子、汽车引擎残骸、淘汰的服务器机柜…反正就是些铁疙瘩铜块子，堆那儿也是堆着。”

他顿了顿，目光首视赵眼镜镜片后那双开始闪烁起好奇和探究光芒的眼睛：“我看兄弟你是个真正懂‘材料’的人。这些东西在你手里，可能比在我这儿当废铁强。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艺…艺术创作材料？”赵眼镜的脑子有点懵，这个词组和他认知里的废旧金属实在联系不上。他下意识地重复着，厚厚的镜片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困惑。

陆仁没解释，只是把那串钥匙往前递了递，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地址在钥匙牌上。仓库里东西随便你用，拆也好，融也好，拼装改造也好，当你的‘创作材料’。赔了算我的，赚了…”陆仁嘴角咧开一个在赵眼镜看来有点高深莫测的弧度，“等我的‘艺术’搞成了再说。”

他另一只手，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没封口，能隐约看到里面一沓红色的边缘。“这是启动资金，不多，当‘材料’加工费或者你吃饭钱。省着点花。”

赵眼镜彻底石化了。

他看看那串代表着未知“材料”仓库的钥匙，又看看那沓厚厚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现金，再看看眼前这个穿着普通连帽衫、眼神懒散、说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年轻人。巨大的信息量和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的“馅饼”，让他那处理精密电路逻辑的大脑瞬间过载，CPU温度飙升。

钥匙…仓库…废旧金属…艺术创作材料…启动资金…赔了算我的？

每一个词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像天书。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啊？”

陆仁没给他太多宕机的时间，首接把钥匙和信封塞进了赵眼镜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手里。信封沉甸甸的触感和钥匙冰凉的金属感，瞬间将赵眼镜飘忽的意识拉回现实。

“地址在钥匙牌上，自己看。仓库大门密码六个八，进去小心点，别被‘材料’埋了。”陆仁拍了拍赵眼镜僵硬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交代邻居帮忙收个快递，“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仓库里东西多，看着点，别伤着，有些边角挺锋利的，当个防身也行。”他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随即转身，拉上兜帽，身影很快消失在电子城嘈杂的人流和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后面。

留下赵眼镜一个人，雕塑般站在他那由电路板和废线缆构成的“堡垒”前。

他低头，看看左手沉甸甸的现金信封，又看看右手那串冰凉的、带着磨损痕迹的黄铜钥匙。钥匙牌是个简陋的铁片，上面用激光刻着一行地址：城北工业区，振兴路，77号仓库。

艺术创作材料？废旧金属？启动资金？赔了算我的？

混乱的思绪如同他摊位上那些纠缠不清的数据线。他茫然地抬起头，厚厚的镜片望向陆仁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下电子城浑浊的空气和嗡嗡的背景噪音。

过了好半晌，赵眼镜才像生锈的机器人重启成功般，猛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从最初的茫然无措，渐渐聚焦，最终落在手中的钥匙和信封上，燃起一种近乎狂热的、属于技术疯子特有的光芒。

“伯乐…”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却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手指无意识地着冰冷的钥匙齿，“…我的伯乐？！”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般击中了他，让他整个人都轻微地颤抖起来。至于那什么“艺术创作”…管它呢！只要材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