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柯一川进入电梯,刘安杰来到一间特制的病房。
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更像一个定制的囚室。
墙壁和大门都做了特殊处理,隔音很好,内部没有窗户,只有柔和的灯光和一个监控摄像头。
门口,站着两名神色冷峻、腰间鼓鼓囊囊的集团安保人员。
“杰哥!”
看到刘安杰,两人齐齐向他打起了招呼。
“嗯,辛苦了。”
刘安杰冲着两人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
病床上,那个肇事的货车司机正仰面躺着,他脸上的伪装早就被扒了下来,露出一张30来岁、略显苍白的面容。
真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极其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的腹部和他右侧大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双眼睛像两口枯井,空洞、麻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着天花板。
即便刘安杰进来,他的眼珠也只是轻微地转动了一下,扫了他一眼,随后又恢复了死寂,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王海龙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眼神锐利地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样,阿龙?他开口了吗?”
刘安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声音平淡地问王海龙。
“杰哥,从他醒了到现在,除了哼唧了几声疼外,连屁都没放一个。
王海龙面色有些难看,冷声道:“不论是名字、来历,还是谁指使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喂水、喂饭倒是张嘴,但吃完就继续挺尸装死,骨头硬得很!”
“哦?”
刘安杰目光犀利地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缓缓俯身,距离病床只有半米左右,声音压抑:
“看着我!”
“”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眼珠子动了动,聚焦在刘安杰的脸上。
“谁派你来的?”
刘安杰问道。
沉默。
“狙击手是谁?你们又是怎么联系的?”
依旧沉默。
“你后腰上那个雕枭纹身,代表了什么?”
当听到雕枭纹身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