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好了!两辆绝对没问题。
"张大胆转身朝其他车夫喊道:"听着,别说我不惦记你们,客人要两辆车,谁来?"
"我来!"一个细高个儿像竹竿似的男人抢先蹿了出来,其他车夫只能气呼呼地离开。
"各位爷,小的因为长得又高又瘦,人都管我叫甘蔗,您几位也这么叫就成。
"
林白忍不住挑了挑眉,这绰号倒真是贴切。
"你负责载他们。
张大胆,我们坐你的车。
"
"好嘞!几位这边请。
"甘蔗招呼着刘管事一行人。
林白抱着任老太爷的骨灰坛,带着任珠珠和任箐箐上了张大胆的车。
随着车轮转动,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张大胆心情甚好,隔着车帘跟林白闲聊:"几位是从哪儿回来的?"
"台州城。
你们这么晚还在等活儿?"
"是,最后一班船了。
今天算我走运,接上你们,不然又得空车回去。
"张大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毕竟舍得花钱坐车的人可不多。
林白随口问道:"你这大胆的名号,是自己封的还是别人给的?"
"当然是公认的!这镇上谁不知道我张大胆的威名。
"张大胆拍着胸脯保证。
"哦?那你都做过什么大胆的事?"任箐箐好奇地插话。
"我在坟地睡过一整晚,够厉害吧?"张大胆眉飞色舞地吹嘘。
虽然那晚他吓得根本没敢合眼,靠着喝酒才熬到天亮。
但自打那以后,他就成了全镇公认的胆大之人。
"确实大胆,什么时候的事?"林白微笑着问,眼神却有些微妙。
"就上星期,跟人打赌赢了一顿早茶。
"张大胆回忆着那顿撑到嗓子眼的犒赏。
林白轻轻点头,语气平静:"那从坟地回来之后,是不是经常做噩梦惊醒?"
张大胆握着缰绳的手突然僵住了。
"自从上次经过坟地后,是不是夜夜噩梦缠身,醒来时全身湿透?"
林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张大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确实如此,这些日子他总梦见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在后面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