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从大殿内呼啸而出。
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动了陈凡的衣衫。
他站在殿外,神色平静,与那股暴虐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身穿黑色滚金边长袍的中年人,从大殿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面容阴鸷,鹰钩鼻,薄嘴唇,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锁定在陈凡身上。
他,正是黑水宗宗主,黑山。
筑基中期的修为,让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你,就是陈凡?”
黑山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
他也在打量着陈凡。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就像一个凡人。
但他知道,能杀死刘胜的人,绝不可能是凡人。
这少年,要么是隐藏了修为,要么,就是修炼了某种极其高明的敛息法门。
“是我。”
陈凡点了点头。
“刘胜,是你杀的?”黑山又问。
“是。”陈凡再次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山的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心中的怒火,己经燃烧到了顶点。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活了上百年,早己不是冲动的年纪。
越是看不透的敌人,越要小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山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似乎想先问个明白。
“你杀了我宗门弟子王虎,本座派刘长老前去,也只是为了捉拿你问罪。”
“你为何,要下此毒手,连杀我宗门十一人?”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黑水宗,才是受害者。
陈凡听到这话,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笑。
“问罪?”
他看着黑山,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黑水宗,盘踞黑山,鱼肉乡里,视凡人如猪狗,随意欺压,生杀予夺。”
“王虎,在我的村子,欲强抢民女,打伤我的乡邻,更是将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爷爷,一脚踹得生死不知。”
“我杀他,有错吗?”
“你派刘胜前来,不是问罪,而是屠村!要将我黑石村,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