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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村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第3页）
他走到爷爷面前，蹲下身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拿起了爷爷脚边的一根木头，和那把小刀，学着爷爷的样子，默默地，削了起来。
院子里，只剩下“沙沙”的削木声。
过了许久，许久。
爷爷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凡儿。”
“嗯。”陈凡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你……杀了……很多人？”
爷爷问得很艰难，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陈凡削木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爷爷。
“是。”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但这个字，却让爷爷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看着自己孙儿那张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又想起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今天早上，那冲天的火光。
他无法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们……都该死。”
陈凡看着爷爷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们想杀我们，想杀光村里的每一个人。”
“我只是，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杀了他们。”
“爷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爷爷沉默了。
他看着陈凡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杀人是不对的。
可他知道，如果不是凡儿，现在，他们爷孙俩，可能己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想说，你还只是个孩子。
可他看着眼前的孙儿，那深邃的眼神，那远超年龄的沉稳，他知道，他己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庇护的孩子了。
“手……没受伤吧？”
良久，爷爷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凡愣了一下。
随即，他笑了。
那笑容，驱散了他脸上所有的冰冷与漠然，一如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没有。”
他伸出自己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在爷爷面前晃了晃。
“一点伤，都没有。”
爷爷看着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他伸出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孙儿的手。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