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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启程（第1页）

第二天一早，祁瑶早早起床。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就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敲门声，门外传来杨长史的声音：“瑶姑娘，醒了吗？该起来准备了。”

祁瑶连忙应了声，打开门就见杨长史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精神不错。“长史早。”祁瑶笑着问好。

“早。”杨长史点点头，“我这就让人把小女叫来，今们二人相处一天，你多学学她的言行举止，应该对你模仿有帮助。”

祁瑶想起昨晚杨三小姐的“连环骂”，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长史大人，不用了，昨晚我们二人己经‘深入交谈’过了，她的性子我大概摸透了。”

杨长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肯定又跟你闹脾气了吧？都怪我和她娘把她惯坏了，瑶姑娘别介意啊。”

“无妨。”祁瑶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其实这样挺好，她的性子鲜明，这是好事儿。特点越明显，我越容易模仿，省得我还得琢磨‘大家闺秀’该是什么样。”

杨长史闻言，忍不住笑了：“那就好。那咱们先去吃饭吧，早饭己经准备好了，吃完了也好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祁瑶点点头，跟着杨长史朝着餐厅走去。刚走进餐厅，就见杨夫人己经坐在那里了，而杨三小姐则噘着嘴坐在对面，看到祁瑶进来，立刻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

“瑶姑娘来了，快坐。”杨夫人笑着招手，给祁瑶盛了碗小米粥，“这粥熬了一早上，黏糊糊的，你尝尝。”

祁瑶道过谢，接过粥碗，刚喝了一口，就感觉到一道“杀气”袭来——抬头一看，杨三小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手里的筷子戳着碟子里的咸菜，像是在戳什么仇人。

“娘，你怎么什么人都给她盛饭啊。”杨三小姐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杨长史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就想呵斥，祁瑶却抢先放下碗，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笑得眉眼弯弯：“杨小姐这话说的，可就冤枉夫人了。夫人这般慈和，本就是扈城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待谁都温和有礼，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典范啊！”

她顿了顿，故意往杨三小姐那边凑了凑，声音又软了几分：“再说了，我今日是来替您筹备‘大事’的，您是杨家金尊玉贵的小姐，我要是饿坏了身子，模仿起您的仪态来没了精神，岂不是丢了您的体面？”

这话一出，杨三小姐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祁瑶会这么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哼了一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不再说话。

杨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杨三小姐的手道：“我的乖女儿，你看瑶姑娘多会说话，人家这是为你着想呢！”说着，又给祁瑶夹了一筷子青菜，“瑶姑娘也多吃点。”

早饭就在这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了。祁瑶刚放下碗筷，就见林十七从外面走进来，一身青色短打，看起来干练利落。他走到杨长史面前，抱拳道：“大人，我家将军有令，今日就动身，婚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杨长史点点头，语气严肃：“前几日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安排人去清点，确保万无一失。”他转身对管家说，“你去后院通知下去，让大家开始准备，半个时辰后，婚队在府门外集合。”

管家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杨夫人拉着祁瑶的手，笑着说：“瑶姑娘，跟我来，我带你去穿嫁衣，再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保证让你看起来跟曦儿一模一样。”祁瑶只得假装没看见杨曦杀人的眼神，跟着杨夫人走了。

祁瑶跟着杨夫人走进后院的房间，就见床上铺着一套正红色的嫁衣——面料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绣着缠枝莲纹样，裙摆处还坠着细小的珍珠，走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旁边放着一顶凤冠，上面插着点翠的凤凰簪，看着华丽又贵重。

“这是曦儿的嫁衣，当年黎老将军定下婚约时，就让人送来的，一首存到现在。”杨夫人拿起嫁衣，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本来以为要等曦儿真出嫁时才穿，没想到现在派上了这个用场。”

祁瑶看着那套嫁衣，心里有些复杂，她用指尖轻轻拂过嫁衣上的绣线，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哪个少女不曾在心里描摹过自己出嫁的模样？红烛倒映嫁衣，良人执手相看，这份憧憬，本是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念想。杨三小姐心心念念要嫁给黎将军，如今却要让自己穿着她的嫁衣、顶着她的名头去“圆”这场婚事，她会记恨、会闹脾气，其实也难怪，毕竟谁也不愿自己的满心期待，被旁人贸然替代。

祁瑶收回思绪，对着杨夫人笑了笑：“这嫁衣真好看，杨小姐穿上一定很美。”

杨夫人帮祁瑶穿上嫁衣，又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个繁复的发髻，插上凤冠上的凤凰簪，还在她的耳垂上戴了对珍珠耳坠。最后，她拿起一支细毛笔，在祁瑶的左眉尾轻轻描了描，让朱砂痣看起来更自然。

“曦儿穿衣时，喜欢把凤冠上的流苏往左边拨一点，说这样走路时流苏不会挡着眼睛。”杨夫人一边整理着嫁衣的裙摆，一边叮嘱，“她说话时，喜欢用手帕捂着嘴，尤其是笑的时候，只露半张脸；还有啊，她走台阶时，会下意识地扶一下裙摆，你可别忘了这些小细节。”

祁瑶认真地听着，把这些细节记在心里，点头道：“夫人放心，我都记住了。”

“对了，曦儿还怕打雷，要是路上遇到打雷，你可得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丫鬟身后，别露馅了。”杨夫人又补充道。

祁瑶忍不住笑了：“夫人，您知道的可真详细，连这些小事都记得。”

杨夫人叹了口气：“她是我最小的女儿，她的喜好我能不记得吗？只希望这次事情能顺利，等秦王登基，天下太平了，她能安安稳稳地嫁给永辰，过上好日子。”

祁瑶心里一动，安慰道：“夫人放心，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婚队己经在府门外集合了，鞭炮都准备好了。”

杨夫人点了点头，帮祁瑶盖上红盖头，轻声说：“走吧，该出发了。”

祁瑶被杨夫人扶着，慢慢走出房间。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耳朵嗡嗡响。院子里挤满了杨府的下人，还有些闻讯赶来的邻居，都围着看热闹，嘴里说着“恭喜”“祝杨小姐新婚快乐”之类的话，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祁瑶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人不知道，这场“婚礼”的背后，藏着多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