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昭衡帝的唇又寻了过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在朕这里,仙儿还有力气想别人,是朕之错。”
等窗外的月亮升得越来越高的时候,水仙低声唤他无赖。
哪有体贴之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
直到听到三更的梆子声,水仙才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可她不能睡,还没沐浴。
相隔不远的地方传来宫人备水的细碎声响,水仙和昭衡帝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她感受到昭衡帝的手掌搭在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他胸膛的细微震动,清淅地传进她的耳中。
“仙儿,给朕生个孩子。”
水仙大约能猜到。
最初易妃将她献上,用的借口应当就是她的好孕之体。
这才能有着先皇贵妃心结的皇帝,能忍受召幸一个宫女。
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都被传绝嗣的帝王,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子嗣。
结合前世,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一次承宠,她便能孕育昭衡帝的皇嗣。
更不用说,这次不止一次。
水仙声音慵懒,靠在他的怀中,“当然。”
她说,“水仙也想给皇上生个孩子。”
不久后,水仙屏退了一旁服侍的宫人,然后褪去衣袍,抬腿踏入盛满热水的浴桶。
她与昭衡帝分别沐浴,分别在寝殿两旁。
温热的水流舒缓了周身酸痛,鸦青发丝铺散水面,掩住氤氲升腾的雾气。
水仙长长吁出一口气,倦意如潮,几欲阖眼。
可水仙知道,有些事眈误不得。
她轻蹙着眉,按照前世鸨母教过的招数,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由内而外地洗了个干净。
水汽蒸腾,熏染得她双颊绯红。
确认再无疏漏,水仙才松懈下来,软软倚靠在桶壁。
前世,鸨母授她一些秘术,包括这“大洗”之法及避孕穴位。
不知是生产的时候损伤了根本,还是鸨母这套秘术,她后来三年的确未曾有孕。
如今她位分颇低,根基未稳,若此刻有孕,多半是去母留子的结局。
她的确想生个孩子,有了皇嗣,在这后宫中才是立足的根本。
但并不是现在。
水仙闭目沉思,表面沉静,脑中却从未停下,衡量着在这吃人后宫中的最佳有孕时机。
水仙侍寝结束后,连夜回了长信宫西配殿。
低位妃嫔没有在皇帝寝宫过夜的资格。
水仙心中有些庆幸,回了西配殿后倒头便睡,只觉得被折腾的乏力得紧。
翌日一早,水仙正用着早膳,内务府就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