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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鸿天万败淬炼道心（第2页）

这些流言蜚语，像一根根毒针，扎在鸿天的心上。

终于，在一片死寂的宇宙尘埃带中，她停了下来。她瘫坐在一块冰冷的陨石上，望着手中那道依旧散发着至高气息的金色法旨，眼神中充满了灰败。

“师尊……弟子，给您丢脸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挫败感，“我连一场都赢不了，如何执掌您的法旨？如何为这个时代划定底线？我的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滋生。她的道心之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碎。

就在她神魂即将沉沦的刹那，一道清凉的意念，毫无征兆地流过他的心田。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而是一种纯粹的“认知”。

一颗生长于悬崖峭壁上的野草。

狂风将它吹折，它又在清晨的露水中重新挺立。野兽将它啃食，它的根茎却在更深的岩缝中扎根。寒冬将它冰封，来年开春，它又倔强地抽出新芽。

它从未长成参天大树，却在一次次的摧折与毁灭中，变得坚韧无比，拥有了连神金都无法比拟的“生命力”。

这股意念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像一道开天辟地的闪电，瞬间劈开了鸿天心中的所有迷雾。

她呆呆地坐着，眼中的灰败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师尊的用意，从来就不是让我去‘赢’。”

“而是让我去‘败’，并且，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活下来。”

数百年之后，在一处名为“碎星带”的混乱之地，鸿天再次出现。

她依旧是风尘仆仆，气息平平，但他的眼神，却变了。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一名刚刚血战功成，夺得一枚“世界之心”的魔道巨擘，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狞笑道：“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把你的储物法宝交出来，本座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鸿天缓缓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一路行来，身无长物。唯一剩下的，只有这条命。你若有本事，便来拿吧。”

“找死！”

魔道巨擘勃然大怒，毁天灭地的魔功瞬间将鸿天笼罩。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鸿天再次被重创，身躯如流星般被轰飞出去，在星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线。

但，这一次，截然不同。

面对那狂暴的魔功，她没有选择硬抗，也没有试图反击。她放开了所有的防御，用自己的神魂，用自己的道躯，去感受，去体悟那魔功中的每一丝法则脉络。

她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每一次攻击带给她的“体验”。

当那致命的一击贯穿她的身体时，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那魔道巨擘愣在了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疯子！这个家伙是个疯子！被人打得半死，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不敢再追，抓起世界之心，头也不回地遁入虚空。

神虚的至高王座上，沈长生收回了目光。

海棠女帝清冷的身影浮现，她看着光幕中那道在虚空中缓缓重组身躯的身影，淡淡道：“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只是第一步。”沈长生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万败淬炼出的道心，方能承载真正的无敌之志。”

他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在短暂的停歇后，再次辨认了一个方向，朝着下一次“战败”毅然行去。

“让她继续败下去吧。当九天十地的万千大道都己是她手下败将的‘败将’时，她的剑，才算真正磨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