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西斜转为淡金,池塘表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昨夜那抹幽光只是错觉。
李凡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空荡荡的石板路,眉头微蹙。
他刚想回头问大黄狗刚才那一瞬间到底有没有感知到什么,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趔趄。
“草,这地怎么这么滑?”
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不知何时积了一层薄霜。
像是有人故意洒了冰水,又像是……空气里本身就带着一股子冷意。
大黄狗懒洋洋地抬起头,鼻尖嗅了嗅,然后继续趴着,尾巴轻轻甩了两下。
像是在说:“没事,不是敌人。”
李凡没再深究,转身回到池塘边坐下,鱼竿依旧握在手里。
但这次他没急着抛钩,而是盯着水面发呆。
老龟壳上的青芒忽明忽暗,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又像是在跟谁打信号灯。
“你们俩今天都怪怪的。”李凡嘀咕一句,“是不是又要出事?”
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不是那种蹑手蹑脚、怕被发现的动静。
而是堂而皇之、大大方方的脚步声,像是一位熟人来串门。
大黄狗耳朵动了动,但没起身,依旧趴着。
李凡松了口气,心想这回应该真是萧老来了。
果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却温和的声音:“李道友,打扰了。”
李凡抬头一看,果然是萧老。
只不过今天的萧老,神情比以往凝重许多,手里还拿着一封纸条。
“怎么了?”李凡接过纸条,一边打开一边问道。
萧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西周。
确认小院内只有他们三人后,才压低声音道:“王都来了个陌生人,打听你三次了。”
李凡一愣:“打听我?”
“对,而且是连续三天。”萧老语气认真,“他去了仙道联盟、三大世家,还有散修聚点,每处都只问一个问题——‘青云镇来的那位’住哪。”
李凡听后,心头猛地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那张纸条。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问。
萧老摇头:“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实力极强,神识探不到底,气息也诡异得很,像是……不属于这片天地。”
李凡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哈,我一个炼气三层的小修士,能有什么值得别人盯上的?”
可他自己都不信这句话。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别说炼气三层,就是元婴期的大佬也未必见过。
“你打算怎么办?”萧老问。
“还能怎么办?”李凡耸耸肩,“该钓鱼钓鱼,该睡觉睡觉呗。”
萧老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那人己经进小院周围三里范围了。”
说完,他便告辞离开。
李凡坐在原地,手中那张纸条己经被揉成一团,随手一丢,扔进了池塘边的草丛。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团纸条刚好落在池塘边缘混沌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纸面上原本模糊的三个字——“玄冥令”,竟然开始缓缓浮现,清晰得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书写了一遍。
李凡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他只知道,今天钓鱼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